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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街镇国公府,主母的卧房外跪着一人,隔着门道:“禀主母,少爷被请进了诏狱,我们见是锦衣卫行事,便没有生事,派了几人在那里守着。”
“王虎,少爷犯了什么事?”沈幼微的声音透了出来。
那人依旧跪着,身上沾满了雪花,“据说是在花船狎妓。”
沈幼微这次倒有些疑惑,“确认是锦衣卫的人而不是都察院的人?详细经过都跟我说一下。”
“回夫人,确实是锦衣卫无疑,少爷刚到,便让小禄儿回来了,在船里呆了好一会,中间那个龟公出来解手,我们没想太多,谁知道春花楼的欢娘趁着那个空档便上去了,我等想上去拿人时,锦衣卫就到了。”
“这么说,锦衣卫来的这么快。”沈幼微的声音这次倒是显得很安定。
“是,主母。”
“退下吧,到时候在皇城门那边等着接少爷吧。”国公夫人的声音完全再无慌乱之意了。
“主母,为何不去诏狱等着?”
“马家的人使唤不动锦衣卫,只有陛下才能使唤得动。”沈幼微的声音寡淡,听不出任何感情。
王虎领了命,出了院门,一个翻身就到了墙头之上,隐于夜色之中。
窗户突然开了,沈幼微探出头来,凝视着外面的漫天风雪,又唤了在一旁的婆子,缓缓道:“去找几个亲卫将小禄儿追回来,别让他再去功德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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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街马尚书府。
“爹,好消息,那王璋被抓走了。”马二公子如虎兴冲冲地走进马尚书的卧房。
马尚书端坐在床上,双目微合,淡淡道:“是都察院的人动手了?”
“不是,爹。”马如虎还是一脸兴奋,“爹你没想到吧,是锦衣卫把人给直接拿走了,连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马定邦陡然睁开眼睛,面色阴晴不定,“锦衣卫怎么来得这般快。”
看到父亲的神色,马如虎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爹,都说锦衣卫的诏狱进得去出不来,眼下那王璋在诏狱,不应该是好事吗?”
马尚书却是已经在穿衣,原本冷峻的面庞此刻却隐隐多了一丝惧色,“时间不对,快去议事厅,将李先生叫来,我同他有要紧事商议。”
马如虎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般模样,不敢耽误,快步朝着李先生所住的别院跑去。
马定邦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看着窗外的风雪,喃喃道:“雪怎么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