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人从来便有个本事，便是照本宣科。只要她不着急，念书念得，那是一个磕巴都不带打的，任外人谁听着，都是她原话说的，51talk般流利丝滑。不过要说她只会照稿念呢？其实也不完全。她自己的主观理念和智能体生成文本搅合成了一体，至始至终，ai与小楠这两个当事人也分不大清哪句话归谁产出的了。这倒还真应了她们作为混沌工程实施终端的角色。可是这么一来，后果就是：

自打宋廷文化代表队驾临，这都三天两夜啦！这伙人掌灯夜读，非拉上她王掌柜作陪不可，说好听点是考据顾问，其实是24小时待机专职客服。然后呢，截至到目前为止，代表队全体都有，对两位新人那是相当彻底地熟悉，熟悉得不能不能的！是问是哪两位呢？

小帅和小美嘛！

这二位，堪称万金油之前无古人后来来者。无论是哪个地域的，哪个时代的集子里，这俩都妥妥的主角。只能说，他俩简直就是人形交通枢纽、万能接口、外加超文体传输协议一般的存在啊！不过这里还是要打个补丁，到目前为止信息流还是从全球到中华这一单向度更为流畅；反之，孔老夫子，在这大宋庆历七年，大辽重熙十五年这会儿，可还没出过远门儿呢！

王大掌柜“你说说你说说，谁发明的电灯？心得有多损？！发明电灯，就等于发明了加班！啊？要怪就怪科学家！对哈，这一回不是自家老婆婆和老公搞出来的这玩意嘛！得，连骂还都不能骂了。况且自家还开了公私联营电力公司，成既得利益者了，天天花花数钱数不过来还有啥说的？可但是，姑奶奶我困死了，这帮人咋还不回驿馆睡觉去？！你们挑书就挑呗，非得拽上我干啥玩意？”王小楠心里碎碎念着，一抬眼，欧阳大家就在面前。困了乏了，啥名人滤镜都不能阻止我要立即马上躺平的念想。

“欧阳大人，您那镜片都花了，我找人给您清洗一下如何？”

“多谢王娘子，有劳。”欧阳修回道，说着小心地摘下了厚厚眼镜递给来人，又使劲揉了揉他早已发酸发胀的眼睛。欧阳他其实也累，但还是撑着不回驿馆。镫明瓦亮的电灯一点，呜呼！心里说句不该说的，比皇宫夜宴还亮堂，更难得的是光源稳定，哪里是灯烛可比？！自己这趟来，要不多蹭点亮，总觉得亏大了。也不知道京城啥时候也能有这电灯。若是早些年便有此灯，也不至于把他熬成800度了去不是。取下眼镜，眼前登时迷蒙一片，便是连两步开外的人也看不清晰真切了。好吧，他还是知道那里有个人的。那人可能，应该是……有鼻子有眼儿吧，至于那人面上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一道脆响，王小楠道：“哎呀，太不小心了。许是天晚人都乏累了，大人您看，多不好意思。才配好的，给弄碎了。其实大人们这工作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天光一亮，工作效率也能高不少不是。小月，广播一下，一刻钟后关灯。”

片刻后，广播中甜美的声音响起，引得琼楼内外一片哀嚎。

王掌柜拂袖大步流星撤走，越走越快，边走边和梅凤丫头说道：“这帮书生真不知足。原本只供应到晚上十点，只因为这两天朝廷来人才通宵达旦给电的。谁知道才两天功夫，还借光借惯了！”

梅凤道：“少夫人我还没跟您说，县太爷今天来与二爷打商量，说这不是快省考了么，这段时日想让咱们整夜掌灯，与咱们本地考生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