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冠玉送来信笺,云知府与景琛交代之事他皆办妥,另,云冠玉还有一事禀报,事关赌堂堂子哥之事。
堂子哥在姻缘县山林间遭遇截杀那一事,闵县丞在运回那些尸体后,苦恼江湖之间厮杀非他一县丞能查知,若查之无果,他难向府衙上报。
思来一二,闵县丞作请徐老前来,由府衙徐老亲自验尸,无论验尸结果如何,他也可向府衙有个稳当交代。
徐老一番验尸所得结果,那些打手皆为刀杀,从刀伤之宽厚,徐老再判断:那些打手恐为官刀所致死亡。
官府所佩官刀,每一柄官刀薄厚都有严格规定,一柄官刀打造所用精铁不可多也不可少,与普通铁匠打造之刀有很大区别,造成伤口之薄厚程度,只要是有真本事在手的仵作都能验出凶器是官府所用官刀。
验尸验出凶器乃官刀,闵县丞心头立时惶恐,能用官刀之人,在云知府治理之下唯有官府中人可用之。
可这不该是江湖之间厮杀?凶器怎会是官刀。
死的二十五具尸体是西巷府赌堂中打手……
闵县丞不敢多想,那些死亡打手莫非是云知府派人所杀,可他未曾早作思量,为给府衙有所交代请徐老验之,瞒是已然瞒不住,只得在云冠玉到来县衙后,闵县丞心头多番打滚,言辞婉转相告,言何贼人偷了官刀,没敢将他心头多想说之。
云冠玉听来闵县丞之话,瞧之闵县丞谨言慎行神色,不用多思他也已知闵县丞想法,云冠玉并未曾多问,既事涉官府,自要禀明云知府晓知。
遂来信禀报此事,并将他之思忖附加在内:
截杀堂子哥之人,要么乃衙门中人,要么是有人假扮衙门之人截杀堂子哥,云冠玉自己推断,后面一种的可能性要大于前一种的可能性。
堂子哥手底下打手武功虽不说多厉害,但也绝不弱,这一点云冠玉和景琛都深感之,毕竟他们曾被埋伏过那一次,能将堂子哥手底下打手皆杀之,绝非一般衙门捕快做到。
因而,云冠玉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但若乃他人假扮官府中人,能够弄来那么多官刀,便再有两种可能:
其一:前任知府手中时官刀流出官府。
有此判断,乃云冠玉肯定,云知府上任后,云知府治理之下官府用物绝无可能轻易流露在外为他人得之。
其二:有人私造官刀,私造兵器。
这两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乃祸事,若为第二种可能,后果更不堪设想。
且而今堂子哥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堂子哥活着,也乃极大隐患。
云冠玉这封信笺送达西巷府至云知府与景琛手上,事关重大绝不可不警觉,云知府当即着令景琛再至姻缘县来,必须查清那些官刀来路。
景琛稍作收拾,一路马不停蹄再赶至姻缘县而来,此次云槿姝未曾跟随,恐事涉私造兵器,路上不可耽搁,带云槿姝一同,赶路时刻必慢。
云槿姝也未曾主动跟随,景琛再赶往姻缘县,云槿姝便接下景琛手中后续杂事,协助云知府与陆同知等料理王士财身死带来的后续之事。
就在此一时段内,盐帮,兵器库内,烛火恍恍惚惚,气氛格外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