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征已年过四询,可保养得当,依旧不减当年风采,神采奕奕。他环视了姜家四女一眼之后,目光停留在了姜月白身上。
“月白这几日身子大好了?”
姜月白看了看姜征,他的神情中并没有太多关心,抬眸回道:“回父亲的话,女儿这两日感觉身体松泛了许多。”
听此回复,姜征表情依旧淡淡的,转头笑着和姜霞芸和姜婉清说:“霞芸和婉清做得使伯父都已经看过了,这些时日的进步还是很大的。他日你们虽要嫁人,可要记住我们是文官世家,笔头上的功夫是不能差的。”
在姜霞芸和姜婉清看来,这位素日爱舞文弄墨的伯父比自己的父亲要好脾气,忙笑着应和。
姜霞芸母亲姜三太太向来是个脑子一根筋的,听闻此言,便开口说:“大哥夸奖的是,霞芸呀最近在诗书上面最是用功了。”
姜二太太听到自己这三弟妹又在犯蠢,忍不住拿手帕掩住了讥笑。她心里清楚,这诗会是李氏拉着自己家女儿婉清和姜霞芸以及姜月白陪跑。她那三弟妹脑子简单,事事听从李氏,今日就怕是李氏特意拿她女儿出来显眼她也会对人家感激涕零。她的女儿婉清不善诗书是随了她,她也不指望能出彩。况且婉清平日里就惧怕老太太,她本就不想让婉清去老太太身边,今日让她参加也只是显得合群罢了。
李氏看姜二太太迟迟不开口说话,望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柔声说:“今日剩的也都是自家姐妹,咱们不说输赢,只为姐妹间共同进步。看到霞芸和婉清有进步,我这个做伯母的心里也是欢喜。”
听闻此言,姜征的眉头皱了皱,连看都没看李氏,自顾自地说:“既然是比赛,那输赢还是要分的,不然如何决定谁去母亲膝下承欢。”
随后姜征拿出了藏在袖子中的一封信笺,姜月白一眼就看到,那信笺外面娟秀的字迹。
“是姜华棠的。”姜月白心想,不禁一阵心凉。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那诗估计是不得父亲的眼的。
姜征清了清嗓子,打开那信笺,然后开口说:“今日,姜府四女所作的诗中,我和几位好友共同择出了最好的一首。‘把酒问春春未语,徒留黄昏雨潇潇。’这两句虽然匠气略重,但依华棠的年纪写出这样的诗已是不易。”
姜征话音刚落,姜华棠就连忙站起来拜谢:“谢谢父亲夸奖,这些日子和父亲讨教也算是值得了。”她说着话,朝着杜苏木的方向灿烂一笑。
李氏脸上的笑意更浓:“那依照夫君的意思,咱们华棠这次是胜者。”
姜月白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陷入了沉思。她原期待着即使这些年荒废了不少,但之前的积累,还是能让她有几分胜算的,现在看来,一切都要重新思量了。
姜月白正想着对策,突然听到沉默已久的姜老太太开口说:“怎么不提我家月儿作的。”
此话一开口,姜月白瞬间成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