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妮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开导自己：他不正常，他不正常。

“不好奇，仙女姐姐一定会答应的。”

“嗯？”

陈道目光坚毅，势在必得地锁着姜妮，倒还真让姜妮感受到了浓浓的压迫力，女性的第六感似乎在告诉她——眼前这小子有大古怪。

姜妮不敢置信，她堂堂月神氏圣女，傲视天下的正位上仙，什么妖魔鬼怪没揍过？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小凡人而生出“威胁感”，真是稀了个大奇，她不服！

“为什么？你要敢唬本大妖，今天必拿你下酒！骨头都不吐的哦~”

这下该怕了吧……个鬼。

姜妮微眯起眸子，一点也不怄气，倒要看看这小凡人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呵呵，仙女姐姐兰质蕙心、才貌双绝，想必早就察觉到了，这天地间的灵气之异常吧？”

“那是自然。”

姜妮轻展黛眉，忽地又是一怔，剪水双瞳之中映出冰冷的凶光。

“你……不是凡人，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道挠了挠头，被姜妮如此娇媚地盯着，他都快有些压不住了，目光不好意思地躲闪了下。

“我也没说过自己是凡人啊……”

“……”

姜妮乍一回想，陈道似乎确实没说过自己是凡人，是她先入为主了。

对面的陈道窥她星眸扑闪，颜若冷月照红桃，登时喉结就情不自禁地滚动了起来，与此同时，脑子里迅速寻思起了帮她找补的话。

“是我唐突了，于礼我应当先一五一十地自报底细的，但是我绝对没有要欺瞒仙女姐姐的意思，只是觉得仙女姐姐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我这种小凡人还不是一望而知，于是想当然地就省了这礼节……”

“啪！”

正说着，陈道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猛地抬头露出一副深切自责与悔恨的表情，把姜妮都惊呆了。

“我该死，我真该死，我这么该死，死了都算是轻饶了，就应该让我生不如死，所以还是请仙女姐姐收了我，让我给你做牛做马、日夜伺候你吧！”

还能这样的？！！！

万把年过去，世上又生出了新的妖魔鬼怪？这是个什么物种哇？

姜妮来回反复观察着陈道，想从他身上找出破绽，然而那一本正经、坚定不移、情真意切的神情仿佛让他全身镀了层金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完全没办法忽视，俨然成就无懈可击之形！

“好，很好，本妖可以暂且不吃你，但接下来还是得看你的表现，要是让本妖不高兴了，还是会吃了你！明白吗？嗷呜~”

姜妮心道：我都这样了，这回可不得吓死你？

然而陈道刚毅的五官瞬间柔软，双目含春、脸色泛红，瞧着好似忽然间多了些痴傻之气。

姜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