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本人讲话向来字字恳切(自觉)(2 / 2)快穿:与反派boss的相杀往事首页

我实在是,厌极了麻烦。

那晚慎言打临阳纵马回京中见我。

我们正婚不久,他仍当我是寥烟,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瞧我哪里都最好。他在临阳得知我在京中宅邸后园落水,于是匆匆连夜赶回来。

那时我心底那点烦躁与阴郁早就消得七七八八,回复了平时懒洋洋的模样。何况那夜慎言自京中万顷繁灯间飞奔向我,灯火融作焦糖色的瞳孔里,浸着夜风垂钓过萤火于空里遗的半片涟漪。我正优哉游哉在长街上寻冰糖葫芦吃,是夜市人生鼎沸时。他自人群间认出我,隔着万重灯火染了昏惑颜色的月光伸手来拉我衣袖。见我回过头,又向我笑,一时几若春风尽染桃花渡。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明知后面该生何事,也觉得不过如此了。

我向他笑一笑,又点一点头,觉得男主真是个美人,笑起来也好看,不过既是别人的美人,我只消欣赏一番就是了。

我与他同路回家。他盯着我瞧个不停,我仰头回望他,他便说,“觉得寥光好看,想多看几眼。”

我心想此人既知赏本姑娘貌美如花,若无女主晃悠,与他做个酒友倒也不错。虽说我的酒量不过三杯盏果酒便倒,但下酒菜我总能解决个七七八八。

我便道,“慎言,你且说。是喜欢我哪里?”

因着原女配平素要甜腻腻唤声“慎言哥哥”,成了婚又要称“夫君”,或许也因这题实在送命,慎言一时几乎反应不过来。

“怎会问这话……是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下寥光面子了吗?”

我向来喜欢快刀斩乱麻,于是说:“倒是无人与我胡说八道下我面子。有件事情,我亦是今日才知晓来龙去脉,一次讲清了,免得你日后又怨恨我。”

慎言就呆在原地。

我拂一拂衣袖,淡淡道,“我今日方知,你原是因着这玉佩信物向我求亲的。缘此今日将此话挑明。当日那刺客是你罢,寥……烟儿救了你,与我无甚关系。”

要我称呼女主大美人这么近的称呼实属要命,果然我是个常被美色迷惑的俗人。我不理会听傻了的慎言,只继续实话实说道,“只是她虽救了你,又觉后事难料,适逢我才自他处得了一块质地近似的玉佩,她就来与我换,由是若有何后续,自是我来料理。不过你求亲的对象合该是当年要寻的救命恩人,如今她与你有意,不若与我和离娶了她为正妻罢。”

此处该挤出几滴眼泪,以彰我多年恋慕如今不舍。我挤了半晌,没挤出来,只得继续说下去以酝酿感情。

“我虽与你多年生情,想来敌不过她救命之恩。”我除却“多年生情”外也称得上字字恳切,只求他爱信不信与我和离便结了此事,“如今我知晓实情,你所爱非我,此事便也不过水月镜花,如今一口气都结个干净罢。从今后若能作友人时时相见,也算了了你,我,烟儿的心事了。”

慎言一个字都说不出,相必这回是因信息量足得叫他说不出话了。反正我讲出来是痛快得很,也懒得等他思前想后了。我背过身,假装喉咙里哽出一点抽泣的意思来,抬步欲走。慎言此时却结结巴巴拦住我,“……寥光,寥光……你近日落了水,身体还未养好……怎的就这样随意出门了……”

我觉得自己此时应表现得再无牵无挂一点,矜持点一点头道:“养好了,养好了。慎言兄不必挂怀。”

不知道他从哪瞧出我敷衍来,忽然便声音哽咽恼火道:“寥光!你这样敷衍我吗?你我多年情意,你便半分都不在意了吗!”

这事态发展不在我预计的正轨上头,我大惊,连忙向他重复:“当年救你的人是烟儿,与我无甚干系……”

他大怒,年纪轻轻,火气倒是盛得厉害,我十分理解,却也被他的怒火惊了一跳。他哽咽着颤抖着,小兽一般朝着我:“无甚干系,好个无甚干系!寥光,你竟是这般薄情的人,枉我多年以为你我两情相悦,如今你要不顾往日情分,弃我而去吗?你且听清楚,我不肯放手,你必也脱不出我掌心去!”

完蛋,小狼狗变作小病娇了,这叫我如何潇潇洒洒转而去寻反派boss。慎言不问当年寥烟将他当作祸端之事,不问我如何知晓当年诸事,不吼两句“我不听我不听”,更不顺我意与我和离,转而见他心尖尖上的美人去,此情此景,既难为我且难为寥烟。

我一时忘了挤眼泪,只能据理力争:“你分明是见了信物认我作寥烟,你与我和离也便于你将她明媒正娶进来……”

“我不听,我不听。”

我听了这几个词,几乎觉得这回剧情是走到正轨上来了。不过他不听的对象到底与我预计的大相径庭,我一时也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