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姓名，性别，年龄。”

患者：“江柳，男，25。”

医生许哲看了眼手里的病案，白纸黑字脑器质性精神障碍。

身穿白大褂的许哲扶了扶眼镜，打起精神，端正坐姿，“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哲用下巴示意对面江柳手腕上深深浅浅蜿蜒的伤痕。

江柳：“做课题研究的中后期。”

许哲：“有过自杀的想法？”

江柳：“那不是自杀，只是做实验。”

许哲没打算反驳，“那聊聊你的实验成果吧！”

江柳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什么是自杀？”

江柳就没等许哲回答，自顾自的，“你看谁赋予自杀就等于死这个定义，是人赋予的吧！但是这个事情就证实不了，因为死去的人不会说话，谁也没有办法证明这个结论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江柳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下一口继续道：“你看，我为什么要喝水，因为我口渴了对吧。”

许哲耐住性子：“嗯，但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江柳解释：“这两者没关系啊，只是打个比喻，我身体需要水，我才会喝水，那我研究课题需要自杀，那我就要自杀。”

许哲有点被绕晕，但还是努力试图去明白这话，“你，你是说你为了自杀而自杀？为了死亡而死亡？”

江柳：“是，也不是，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许哲：“我还是有点没懂，能说说吗？”

江柳有点看白痴的眼神，不是很想解释的解释：“你可以理解为自杀不是真的自杀，因为死不是真的死。”

许哲只得翻看手里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

患者江柳是一名科学家，主要研究方向是量子物理学和生物科学类，但是近几年来，大量的科学家自杀。

江柳作为与这群科学家密切接触人员也开始有了自杀的倾向。

许哲就是被安排到来给江柳进行心理疏导的。

但是几天来，许哲没得到有效信息，还是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够透彻，打算回家恶补一下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今天的许哲同样找不到头绪，只说了一句让江柳好好休息。

此次治疗会话以单方面的结束告终。

······

今天的不同寻常发生在晚上。

一阵短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被扰清梦的许哲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许医生，不好了，江柳死了。”电话那头传来电流的滋滋声，信号不佳，但紧迫的情况依然清晰可辨，局势似乎相当严峻。

许哲一激灵，瞬间清醒，“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脚步匆匆朝医院赶去。

是的，一号房的那个自杀患者就是江柳。

那个白天还意气风发、口若悬河之人，然而到了夜晚，却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让人猝不及防。

但是许哲想到的不是这些，而是白天江柳的那句话。

自杀不是真的自杀，死也不是真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