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突然一句，竟给众人都问蒙了。

那小厮便解释道。“如果各位贵客，夜间不出门时，府上规矩，这时候，便要上门了。

当然，如果各位贵客要出府的话，我就在角门外的那间屋子里，随时可应。”

小厮说罢欲走，昊江连忙问了一句。

“不知这城中，哪里可以了解王朝旧事，听一些过往将相的伟绩功业的？”

那小厮细想了一会。

“客人说的应该是听书吧？”

“大概是这个意思。”

“这也简单，每日里茶楼上都有说书的人，什么将相功业、王朝兴亡、朝堂趣事，都能听得着。”

“那这就近的茶楼，如何走？”

那小厮笑了笑。“客人可也太心急了。城中茶楼，这时候哪里还有开着的。要听书，也只能是日间去。”

“哪里有烧烤？”还不待昊江再次开口，华生忙忙的插了一句。

“啊，客人说什么？”

“哦，我这位兄弟想问，哪里有夜市。”

小厮摇了摇头。“虽说我大晟国，已经取了夜间宵禁的旧例，但这东都江南一带，不比西都巴蜀之地。夜里冷清得紧。

夜市……实在是不怎么热闹。再者，那地儿，离府上远着呢。客人若是好奇，赶明儿，我们预备下车马，黄昏十分可去逛逛。这时候，夜幕深沉，又不逢节，便是夜市，只怕也没几人。”

“有劳小哥了。”昊江害怕华生再问出些别的什么来，连忙告谢。

屋外的步子去远以后。

“如今也算是暂时栖身了。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搞清楚，我们到底是到了哪个朝代。外间的世界，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形？

这大晟国……恕我孤陋，确实是闻所未闻。”

党凌云站起身。“我也不喜欢这种云里雾里，两眼一抹黑，毫无掌控感的日子。明一早，品茶、听曲。”

“我也去。”华生急忙报名。

“大家都去吧。”钟老也站起身来。依旧和蔼平淡的，下了最后的定论。

※……※

次日一早，众人起身，那边府里，便已送了早点来。

饱餐一顿，跟门子说了声。那青衣小厮领着，左拐右拐，从偏门上出去了。

临别时候，那小厮站在府门前，殷勤指点，说明了路径。众人便自己寻了去。

今日一早，都换上了那成衣行的婆子带来临时应急的衣裳，有合身的，也有不合身的，党凌云与华生就无比别扭。但总归是跟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甚特别的区别了。让人一眼瞧出虚实来。

众人正走在。后面却喊起一声“江先生。”

昊江回头望去时，正是龙广辉。龙广辉在路上时候，便也嫌“昊江”二字拗口。问他俗名如何，昊江便瞎扯，敷衍着说俗姓江。于是龙广辉只是以“江先生”唤他了。

这三个字，贴在他身上，倒也合适。本就面皮白静，利利落落，又一股斯斯文文的气质，任谁一看，也是个有学识，懂礼数。和和气气的好先生模样。

“龙掌柜的怎么来了。”

龙广辉摆了摆手。“在乡野之间，那些粗鄙人瞎叫声掌柜的，也还罢了。如今在这杭州城里，先生再要抬举我，就不合适了。您唤我广辉就行。”

见着昊江犹疑。

“这样，瞧起来，我怕是虚长你几岁。如果江先生不在意，便唤我广辉兄如何。”

两人当下定了称谓，竟是比前几日都热情了起来。

“广辉兄怎么在这里遇着了？”

“哪里是偶遇，我专门去府内寻你们。门子说出来了，打听清楚，刻意赶过来的。”

“是有什么事吗？”

龙广辉吞吞吐吐。“也没甚要紧事，对了，几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