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的目标是伯克利，那个学校主攻文化课，我可能都不考，不合适，而且这里有最好的培训老师，我们不应该走，您也应该清楚。”

焉祺的目标才不是什么伯克利，林晋之当然也知道，为了让焉祺能够留在这儿，也只能这么说了。

听到这么一长段的话，焉兰那边大概是愣住了，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这可不是焉祺的风格，林晋之也清楚，但是按照焉祺的说法，可没法成功。

“那在这儿，你文化课成绩能好？就你现在的水平你考不上伯克利，到时候要是不行，你打算怎么办？去那是为你留好后路，国内的音乐学校是会看高考成绩的，去不了伯克利，你至少成绩要好吧。”焉兰试图说服他。

的确靠焉祺自己这辈子也考不上伯克利的，他根本没有那个天赋，也并不是非常喜欢音乐，没有能追上天赋努力。

作为一个母亲，焉兰是了解他的，只要有机会偷懒他一定是在偷懒的，所以必须得找一个地方让他倾尽全力，不转学最大概率的就是越来越差。

“不转学我也不会差，我又不是全靠学校里的老师学习。”林晋之说，“妈，我们打个赌吧，我保证我一定是年级第一，可不可以不转学。”

“这种破学校的年级第一有什么用？你当我没查过？你现在这个学校每年的年级第一也就勉强上个二本，你这有什么意义？”焉兰说。

本来还想找个轻松点的目标，没想到一下就被拆穿了。

“我就是不想走，那您希望我达到什么成绩？”

“以后每次考试我会把市一中的试卷拿过来给你，你要是连他们的平均分都达不到，必须转学。”

焉祺的分数还到不了市一中的分数线，真跟他们比垫底还差不多，很明显焉兰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好。”林晋之爽快的答应了，焉祺要实在不行，那就他来考吧。

“你今天抽的什么风啊？”焉兰说。

“我没问题。”林晋之自信的说。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焉兰似乎在思考什么，她叹了口气说：“你最好没有，给你个机会，要是不行别再给我找借口。”

挂断电话后，林晋之给焉祺留了字，然后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走走。

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想把焉祺换回来，焉祺的生活里只有题目和练琴，最近倒是多了一项睡觉，看着就无聊。

林晋之会尽量在外面抽烟，家里太难清理容易被发现，到时候可不好解释。

“抽烟可不好。”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林晋之一惊，转头便看到顾祯不知何时站在了身边。

“跟你没关系。”林晋之平静的说。

林晋之是少数有记忆的人格，这个时候装焉祺是最好的选择，一般这种人应该认不出来。

“再怎么说也是同学。”顾祯说。

“只是同学，你没必要管我。”林晋之冷冷的回应。

“你不是焉祺吧。”顾祯说。

此话一出，林晋之一怔，这不可能吧，顾祯跟焉祺也没有那么熟。

歪打正着？

林晋之向来对自己的演技是很自信的，就连焉兰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有病啊。话没出口，林晋之意识到不对，焉祺不会有这么直白的表达，“很有想象力嘛。”

“这不是想象力的事，你很有经验，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你演的再像也是有差别的，观察细致一点都可以看出来，而且你没有做准备，就更明显了。”顾祯语气笃定的说。

“明明才认识几天，你就这么确定，你很奇怪啊。”

顾祯既然都这么说了，林晋之索性不装了。

“你叫什么？”顾祯给林晋之递了一根棒棒糖，“吃颗糖吗？”

“林晋之。”林晋之将烟头随手扔到地上，接过棒棒糖，但是也并没有吃。

安全提示：乱扔烟头易引发火灾。

乱扔垃圾不提倡，抽烟也是。

“是DID吗？”顾祯问。

“研究过？”林晋之觉得有意思，还没遇见过对这个这么感兴趣的人。

“不算研究，见过。”顾祯说。

“见过？电视上吗？”

“不是，我之前有个朋友，跟你一样。”

顾祯的回答让林晋之有些意外，小概率事件还真能遇到两回，而且还不是故意的。

“那你运气挺好，没买张彩票？”林晋之调侃道。

“倒是可以考虑买一张。”顾祯笑了笑。

两人对话的氛围倒是还算轻松。

林晋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了转手中的棒棒糖，看着顾祯说：“你跟焉祺也没有那么熟吧，你就敢确定是DID？”

顾祯微微一笑，回答道：“其实也不确定，但你不都承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