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松第一次去敷芜住处，因此找了一阵子，时辰尚早，敛挽还未起，敷芜恰好还在院中晨练，刚进院门，就看到敷芜比着姿势作拳法，顾寒松暗中惊叹敷芜竟是习武之人，早该从她劲挺的身形和利落的动作看出异常。

“打扰敷芜姑娘，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顾寒松恭敬地行礼道。

“什么事？”敷芜毫不拖泥带水地收了势，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昨日敛挽又跳了水，我实在担心，她的病是如何导致的？”

“我不知道。”敷芜敛目沉思。

“那…..到底是在吃什么药，用的什么疗法，我也好多注意一下。”顾寒松斟酌着用词，生怕敷芜一时不高兴就不理他。

“平日里都是一些清热解毒的药，疗法……我也不清楚。”芜敷想到了凌栖，走神了片刻。

“凌大人莫不是有什么秘术，不可为外人道也？因此才会屏退众人。”顾寒松誓要问出点可用的消息来。

“你什么意思？”芜敷察觉到了顾寒松的不对劲，立刻警惕起来。虽然他说的话无关紧要，但是敷芜还是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再加上本来就不喜别人说凌栖的闲话，眼神变得讳莫如深。

“我之前在故乡有一位神医，也曾医治过一位也得了敛挽这种怪病的患者，我想着可以让他来给敛挽看看。”顾寒松不得不说出来编好的假话为了继续试探。

“不必了！”芜敷开始不悦，立马慌了神，虽然那些流言蜚语自己是向来不信的，但是却不自觉想到就是那样的场景，若是真的，来了神医也没用，治疗之法……凌大人一个人就足够了，只要他们都好好的……不能让任何人插进来！芜敷已经完全没法判断顾寒松飘忽不定的语气是否有问题。

“为何，没准能根治呢？”顾寒松乘胜追击。

“如果真能治好……此事还需询问凌大人的意思。”芜敷这句话近乎是自言自语，如果真的能治好，那自己肯定是高兴的，那些流言蜚语甚至也可以当作没存在过。小姐也不会再受病痛之扰，应该……也不会太讨厌凌大人，但是凌大人是怎么想的呢？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敷芜尽力屏退杂念，要是小姐能治好，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侍女也是暗卫，维持表面的现状就是最好的情况了吧？

“询问他？如果他拒绝了呢？难道你不想治好小姐的病？”顾寒松有些恼怒，现在对凌栖已经是完全的不信任。

“他是小姐的哥哥，怎么会拒绝！”敷芜也急了。

“兄妹关系？我分明亲眼看见……”顾寒松气急败坏地说漏了嘴，后面实在难以启齿才捶胸顿足地打住。

“你……是知道了什么？从哪听来的！”敷芜气愤地拽住了顾寒松的衣领，把他往上提了提，她绝不允许有些污蔑自己的主人和小姐。此刻意志坚定，只要小姐和凌大人没有说过，那一切传言都是不可信的，誓要将说小话的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