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在眼前分崩离析，每一片碎片上我都看见了我自己的面容，他们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对我露出似笑的表情。

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窗帘的缝隙中吐露出一抹阳光，阳光下灰尘在空气中打着旋，我的精神始终紧绷着，而大脑却传递着困倦的信息。

墙上挂着的时钟提醒着我，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房间里只有时钟在滴答滴答响着，我的心跳在此刻好像跟滴答声合为一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眼中的红血丝，已经快爬满整个眼白。

心中不免发出意思疑问：“这是我吗？看起来怎么这么陌生。”整日被梦境困扰，白天也很难打得起精神来。

楚原的手掌伸向面前的镜子，内心无边升起一股愤怒的情绪，手背青筋鼓起，大力的按在镜子上，指甲在镜子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令人牙酸。

好像是要把镜子中的自己给挖出来，然后揭开这一层外皮，好好看看内里到底是什么模样。

玻璃破碎的声音从手底下传来，碎裂的镜片飞溅出来，碎片如同慢动作一样在眼前划过，倒映出了他的眼睛，眼中盛满了凶虐。

时钟的滴答声变的绵长，周围的一切好像被按了慢放。

滴答——滴答——

楚原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手掌底下是完好的镜子。镜中的自己眼神平和，还带着一丝困倦，

楚原大力地揉..搓了几下脸，抓了几把头发，就算收拾好了。

工作是重复且呆板的，好在他的工作不用见客户，老板同事也不会过多在意的外表。

踩着点走到楼下，入目是熟悉的黑烟，再一眨眼就看不到什么黑烟，只有一个光溜溜的井盖，安静地躺在路中间。

黑烟就如同每日开启的程序一样，在眨眼之后就消失，或许受梦境的侵蚀，他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

下水道口在楚原路过之后，从缝隙伸.出几根如同发丝的东西，轻轻蠕动了一下，它好像有着自己的生命，在保持一个姿势累了之后活动一下，很快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它在狩猎，在等待一个幸运儿。

早餐还是吃的楼下开了几十年的早点铺，住在这附近的都会在这里吃早餐，陈旧的摆设，泛着油光的桌面，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椅子，坐上去还会吱嘎吱嘎作响。

早点铺老板热情地打着招呼：“小原今天还是吃那老几样吗？我看你往这边走就给我装好了，你拿上走就好了。”

早餐是他尝试过所有的之后，精心挑选出来的搭配，如果是以前他会开心地回应老板，再跟老板闲聊几句。

但是他现在只会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微笑，然后拎上早餐，把钱扫给老板，一边吃一边往公交站走去。

这一片都是老小区，通勤全靠公交车，上了公交车，不出所料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掏出手机盯着屏幕发呆，手指时不时在屏幕上滑动，但是眼睛始终没有看向屏幕，而是在放空。

这一片太老太旧了，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但是迟迟没有新的改变，他为什么住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房租便宜。

车上大部分都出去买菜的大爷大妈，车上并不安静，耳边充斥着大爷大妈的聊天声，哪里的菜便宜新鲜，约着去哪个公园溜达，晚上排练什么新的广场舞。

到了公司，踩着点打卡，楚原机械一般做着自己的工作，随大流选择了自愿加班，在公司里卷生卷死好像就成了每日的意义。

同事陆陆续续离开了，如昨天一样同他打招呼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同事，大概是回应了吧，不然同事也不会每天都跟他打招呼。

当时钟转到十点半一股困意席卷而来，最终睡意战胜了他，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头刚挨着桌子，楚原就失去了意识。

楚原坐在公交车上，车上并不像早上那样热闹，只有零星几个人坐在车上安安静静的，耳边只有公交车发动机的声音。

这时他一反常态地感觉自己充满精神，脑海中杂乱的信息在这一刻，好像离他而去，头脑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