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官自然会处理清楚。”
詹婆子点头如捣蒜,脚不沾地的跑了。
“阿冉,你怎么回来了。”宋氏握住了女儿的手,眼圈一红。“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早知季家是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的。”说罢就抹起泪来。
丈夫身故不久,儿子孝期还未过,季家就急忙来换亲了。
“您别哭坏了身子。”何晴冉也忍不住眼角湿润,她轻抚着母亲单薄的脊背,心里更加酸楚。
“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件事到底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这样被人羞辱吗!”
何繁抬起头,沉声道:“季家没在父亲入狱时退亲,已得了个守信的名声,如今我们家化险为夷,他们拿出这样的说辞。旁人也说不得半个不好,反而何家会被诟病。”
“那,难不成我们就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了?!”何晴冉气的跺脚。
“别急,我会亲自去季家要个说法,若他们当真以为我何家无人,呵。”
看着何繁镇定自若的样子,想必是有所依仗,母女俩安心不少。
立刻有小斯拿着拜帖夺路而出。直奔季府。
不到一会,小斯就带着另一张请帖跑了回来,道,“季家老爷正派人来给您送请帖,说是已备好家宴,邀您一聚。
何繁冷笑,既如此,他倒要看看季远这个老狐狸究竟想给他怎样一个交待。
一旁的宋氏早拉着女儿的手回了内室,说了许多的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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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季家堂屋内。
“老爷,这何家要是不肯退亲怎么办呀,难道真的要芍儿嫁那个老男人,那妾身,妾身,呜呜。”
一身杏色织锦妆花褙子的妇人坐在下首,身体微曲,白腻的手指涂着海棠色蔻丹,捏着帕子轻声啜泣着。
她正是季远的继室,王向晚。
身旁站着的少女就是季家三小姐,季芍语。她不似普通闺秀那般身量纤纤,反而玲珑有致,带着一抹妩媚和风情,不像王氏,倒是和王家老太太年轻时很相似,颇得王老太太的喜欢。
今日她一改张扬明艳的打扮,穿了件朴素宽大的淡绿色青竹绣裙,珠钗首饰都简单的不行,硬生生把自己的光芒藏了起来。
“行了,何繁过来我会和他好好说的,别哭哭啼啼的,当家主母像什么样子。”季远蹙着眉,很是不喜王氏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可转眼看到乖巧的女儿,顿时气也消了大半。“芍儿不必担心,爹爹会为你做主的。”
“爹爹一向最疼芍儿了,可就怕姐姐不答应,若,若是姐姐实在不肯,我嫁就是了。”
季芍语眼圈微红,委屈的咬唇轻声道。
“胡说,你和梁家的婚事不可有任何差池。至于你姐姐,她一向善解人意,何家这样的门第,以往也是我们高攀了,如今正堪匹配,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季远正说着,就有仆妇小跑进来。“老爷,夫人,何家来人了。”
“这么快?请帖写的是晚宴呀。”王氏站起身来,有些急切的看向外面。
“他必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来要说法了。罢了,反正早晚要说清,你们先到后面回避。”季远也站起身来,“请何大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