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厚爱。在下骆秋风,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姓朗,单名一个言字。居然忘记自报家门,倒教骆兄弟见笑了。”
“哪里哪里。小弟尚且好奇,朗兄为何如此抬爱小弟?”
“昨天听到骆兄弟对江宁宗传言的分析,我就觉得你比旁人有想法;今天上午一番对话,骆兄弟又是引经据典,把话说到我的心坎儿里。是以感觉我俩实在是意气相投。”
“唉,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见外。像骆兄弟这样深藏不露之人,不入宗门,也不去皇城葑都求取官职,反而甘心在街边摆摊,实在令我钦佩。”
“人各有志罢了。提到这茬,朗兄可没资格说小弟。朗兄这般通天彻地、打探消息的本事,不也只在长街讨生活吗?”
“所以才说,你我是一类人啊。因此,我厚脸请与骆兄弟结为金兰,日后咱们在江宁城也互相有个照应,不知骆兄弟可否赏脸。”
“求之不得啊。小弟二十有六,不知朗兄贵庚?”
“惭愧,在下痴长几岁,已是而立之年。”
证实朗言比自己年高,骆秋风当即举杯敬道:“朗大哥,小弟敬你。”
朗言也赶紧端起酒杯,与骆秋风碰在一处:“骆兄弟,请。”
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骆秋风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朗大哥,你买胭脂转赠佳人,是否如愿以偿?”
朗言一张脸顿时似笑非笑,但又充满回味,然后才慢慢开口:“只能说,此生无憾。”
骆秋风饶有兴致地盯着朗言,露出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容。
朗言察觉不对,赶紧正色道:“别瞎想啊,不过是吟诗作对,唱词作曲,绝不是你想那样。”
骆秋风调侃道:“我想哪样?我还没......”
话说一半,却被一声大喝打断——
“里面说书的,你已犯江宁宗禁令,快快出来受缚!”
骆秋风闻言不解道:“朗大哥,你又不是江宁宗弟子,怎么会犯江宁宗禁令?”
朗言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为了不给酒楼惹麻烦,两人也是赶紧起身向酒楼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只见酒楼前方的空地上,已经被两排江宁宗红衣弟子围个水泄不通,他们前面,则是一个虬髯大汉。
江宁城的百姓也在一旁围观,接头接耳,指指点点。
“我就是说书人,不知道我犯了江宁宗哪条禁令?”
朗言率先开口。
大汉打量朗言一番,恶狠狠道:
“狗杂种,你在江宁城里妖言惑众,编造我们江宁宗谣言,惹得全城百姓恐慌。奉宗主之命,特来拿你!”
原来是为这事。
朗言知道对方故意找麻烦,自己肯定是百口莫辩,于是双手一拱:
“真真假假,你们比我清楚。看来今天我难辞其咎,你们来拿我吧,别牵扯别人。”
虬髯大汉脸色立马一阵白一阵红,看来朗言的话戳到他的痛处。他大手一挥:“去,把他拿下。”
身后两名弟子拿着绳子就要上前。
江宁宗是何等地方,就是阎王老子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围观的群众纷纷摇头叹气,恐怕这说书人要遭。
“慢着!”骆秋风见状挡在朗言身前。
“骆兄弟......”朗言怕自己连累他,想要开口阻止,也一并被骆秋风伸手把话打断。
“你又是哪来的瘟神?”大汉没想到有人敢在江宁宗的地盘强出头。
他眼见骆秋风一身粗麻布衣,明摆着不是公子王孙,心中暗自嘀咕,难不成这小子是其它宗门来惹事的?
身后围观的百姓却帮他释疑:“诶呦,这不是小货郎吗。”
“妈的,原来是个货郎!吓老子一跳!”大汉怒骂出声。“学人家出头是吧,那就一并拿下!”
“嗯?”骆秋风抬眉侧目,不怒自威,把大汉和身后的弟子吓在原地。
“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再抓也不迟,反正我们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