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宗众弟子如同被架在火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骆秋风早飞身跃在自己的独轮车前。再一眨眼,他已经立在大汉身边。
电光火石之间,骆秋风已经一手提着嗜血游龙刀,一手提着大汉的脑袋,口中喃喃:
“就你话多。”
沉静片刻,周围的百姓立马爆发出一阵大呼小叫。胆小的人已经跑远,余下的人要么胆大,要么就是被吓破胆瘫在原地动不了。
江宁宗弟子哪敢怠慢,更是作鸟兽散。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法不责众,大家都跑了,就算上面怪罪下来,也不至于被判死罪。
见附近没有江宁宗弟子,剩下围观的百姓才敢纷纷拍手叫好。
他们早就苦江宁宗久矣,今日有人替他们出头,虽然害怕,却也痛快!
骆秋风把大汉的脑袋往地上一扔,向酒楼内大喊:“小二哥!”
小二了解骆秋风为人,壮着胆子走到门口,听他吩咐。
骆秋风丢给小二一锭银子:“昨天并今天的酒钱,多的全送与你。”
然后回身拉着楞在原地的朗言,边走边说:“朗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离开吧。”
朗言倒不害怕,只是觉得匪夷所思:“骆兄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当真是文武双全啊。”
二人没走多远,骆秋风突然回身,朝着身后的百姓抱拳作揖:
“诸位乡亲,想来日后我也不能再在江宁城贩货,车上的东西都赠予各位了,各位按需取用便是。咱们后会有期。”
这才和朗言一道,向城门外走去。
此事发生得太过迅猛,以至于城门处守卫的江宁宗弟子尚不知道城内生何变故,眼睁睁目送骆秋风和朗言大摇大摆地遁去。
一路疾行,直到天色暗沉,后面也没有江宁宗弟子追赶上,两人才稍稍放下戒备。
骆秋风久经修炼,尚不觉疲惫;朗言早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朗言摆摆手道:“骆兄弟,我看我们还是分头走吧,这样下去我早晚成你的累赘。”
骆秋风本来要回绝,转念一想:
朗言本来也只是因为“造谣”被抓,并不严重;眼下这一档子事发生,自己这个杀人凶手,肯定会成为江宁宗追捕的主要对象,不和朗言一道,反而更能保全他。
于是缓缓地点点头:“也好。不知道朗大哥可有安全去处?”
朗言面容复杂,似是无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勉强回答:“算是有吧。”
涉及隐私,骆秋风无意详细打探,也不想婆婆妈妈,直接拱手抱拳:
“那咱们就此别过,珍重!”
“就此别过,珍重!”
家肯定是回不去了,本来只求偏安一隅,现在看来怕是要浪迹天涯。
刚刚走得匆忙,也没带上些干粮美酒。此刻的骆秋风可谓是又饿又渴。而且暮春的夜晚,还是有一丝微凉的。
眼前一片漆黑,骆秋风随便找个方向,摸索过去,但求摸到一个村子,求些饭食。
谁知道越走越偏,感觉前方像是无底的深渊,永远也不到头。
好在,深渊里终于生出一团火光!
骆秋风没有一丝迟疑,循着火光走去。
火堆生在两棵大树底下,还未到跟前,就远远看见一位白衣青年靠坐在大树旁,围着火堆吃东西。
骆秋风定眼细看,好巧,这不正是那个买胭脂的青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