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夜深时我把门全都打开了,我和我爹躲在门后;我们看见了五鬼,那是五个小孩模样的鬼,他们一人背着一个布袋。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装了米,然后用布袋一次又一次地往我家运,我爹看见他们往米柜里边倒米时由于个子太矮,老是踮着脚;他还趁五鬼轮流运米的空隙在米柜前放了一把凳子,让五鬼踩着凳子倒米。”
“等我家的柜子被米装满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五鬼见柜子装满了,便又开始往空匣子里边运金银;那时候我和我爹都懊恼不已,只怪自己找来的匣子太小,早知这样还不如找一口大缸给老道士,让五鬼把金银装到缸里,一直到装满为止。”
“终于,在天亮前匣子也被装满了,里边全是黄白之物,黄的是金,白的是银;不过我爹却没有高兴,他面色很难看,我想那时候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为什么不开心?难道黄金是假的?”金弗相问任子乾。
“那倒不是……”任子乾咂了咂嘴,继续说道:“因为我和我爹都同时打起了五鬼的主意,金银是凉的,可是拿在手里心就变热了;天底下有谁会嫌钱多呢?五鬼仅仅用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替我们搬运来我们需要花费数年才能挣到的财富,所以我和我爹同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拥有五鬼。”
“但是该怎样拥有五鬼又成了一个难题,抢是不行了,毕竟我们也不知道怎样抢,从哪里抢;买也不行,老道士都有五鬼了,就算再多的钱也入不了他的眼。”
“后来我和我爹,便想到了和他学养五鬼的方法,我们一夜没睡;天亮时我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去成衣铺买了一套华丽的衣裳,大早上就准备满满一桌子菜肴。就为了打动老道士,让他教我们养五鬼的方法。”
“我们异常地顺利,我和我爹刚说出要和老道士学养五鬼,没想到老道士一刻都没有犹豫,他答应得很干脆;只是问我有没有毅力,为了源源不断的财富我当然有毅力了。我们也就此落入了他的圈套,我爹让我拜了师,我也离开了家,跟着他四处游荡;然后我知道我被骗了,但是我怪不了别人,只能怪我太贪心了……”
金弗相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任子乾:“你说老道士养五鬼,那么现在五鬼也在我们家对不对?”
任子乾也愣了一下,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点头说道:“应该是在你们家吧!他养的五鬼肯定是跟着他,现在我们人在你家,五鬼不在你家还能在哪里?”
“哦……”金弗相恍然大悟:“王家着火那天,我跑出去的时候看见房顶上有人,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其实我没有看错,那就是王见这老东西养的鬼!”
说到这里金弗相感觉后脊梁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着急,却又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在门外的金弗相一时间是坐立难安,急得团团转。
“其实你也不用怕,过了今晚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任子乾对着急的金弗相说道。
“你们要离开,难道你们的目的达成了?”金弗相问任子乾。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过了今晚你就知道了……反正你也损失不了什么,五鬼在你家这些天也没打扰到你们,你不必担心,到了明天太阳照样升起不是吗?”任子乾对金弗相说道。
金弗相看着任子乾,没再和他说什么,转身进了家门,如他所料;金老爷还和老道士待在一起,金弗相心中懊恼:‘这老家伙就算再能说会道,我爹你也不至于和他天天腻歪在一起吧?莫非你也有龙阳之癖?’
“爹,我有话要和你说。”金弗相加大了嗓门,他以为这样一说,老道士就能识趣地回避;然而却是他想错了。
金老爷还没有开口说话,老道士却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金弗相说道:“你讲吧。”
金老爷瞬间一愣,然后迅速回过神来:“啊~对啊,你讲吧!”
金弗相咋舌,低头沉思了一阵,抬头瞟了一眼老道士,说道:“我们谈的是家事,外人在场不方便,老家伙请你回避!”
“有什么事情不能当你师叔面说,再说你怎么说话呢?我教过你,要尊重人!”金老爷斥责道。
金弗相抓耳挠腮,早已经不耐烦,强压怒火再次对老道士说道:“尊敬的老家伙,我和我尊敬的爹要讨论家事,还请你回避一下,不知你老人家意下如何?”
老道士也知道继续待在两父子身边是自讨没趣,于是便转身愤愤离去,走了几步还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事非要背着我说,真是的”
眼看老道士走远,金弗相这才对金老爷说道:“爹,我知道现在我说话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我不得不说,咱们家现在的客人不止老道士和那个年轻人,另外还有一些看不见的客人也在我们家!”
“哎~”金老爷发出了一声叹息,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才问金弗相:“什么看不见的客人?”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现在咱们家有五个鬼,都是老道士养的……这些都是他徒弟告诉我的。”
“哦。”金老爷答应了一句,却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然后呢?”、
“哎~”金弗相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你总是这样,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金老爷转过身来,看着金弗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问金弗相:“这句话换我来和你说你会相信吗?我跟你说咱家里有比五个鬼更可怕的东西你相信吗?”
“我相信。”金弗相一脸诚恳地看着金老爷:“咱家那间封住的屋子里,有我师父封住的邪物,虽然你没有跟我讲过;但是我知道。”
“不不不……”金老爷双眼紧紧地盯着金弗相:“那东西虽然可怕,但是现在它也不能兴风作浪了,咱家现在最可怕的是你……”
“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师叔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你就大度一点,别太跟他们计较,等晚上咱们好好招待他们一顿饭;等明天以后你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金老爷说着话还不忘拍了拍金弗相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