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举起手来。”“快跑啊，警察来了。”

“老张，你围那边，别让人跑了。”“警察同志，我就是过来看个热闹，我什么都没做啊！”

………

“老实点，越挣扎铐子越紧。”警察的呵斥声，赌徒的求饶声，打破了小山村静谧的夜晚。

这是80年代末柳庄一个陵园，警察正在抓赌。赌徒们借着夜色和墓碑周围树木作掩护四处逃散，警察带着警犬四面围堵。

赌博佬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窜，手电筒光芒不停闪烁，铐子声咔擦咔擦响起，此起彼伏。

没一会赌徒们就耷拉着脑袋一一被赶上车，警车呜呜叫着开回警局。这次抓赌共出动了四辆长安面包车，赌徒无一例外，全部落网。

毕云天挤在狭窄的车厢里，手被铐子勒的生疼。车厢里空气混浊，毕云天叹了口气，心里大骂。

该死的，穿回23岁时也就罢了，还不按套路出牌，前世结局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前世警察抓赌那天毕云天刚从工地回来，衣服脏兮兮就直奔赌场。

前世毕云天也是这群赌徒中的一员。兜里揣着搬砖赚来的血汗钱，做着以小博大，一夜暴富的美梦，一开工资就往地下赌场跑。

地下赌场赌徒们大半是附近人，彼此间相互认识，见毕云天来，嘻嘻哈哈打了个招呼就让他加入进来。

几把过后，毕云天骂骂咧咧退出战圈，窝在一旁摸出洋旱烟狠狠吸了两口。今儿个运气属实差，才上场不久两个月工资就输了个精光。

毕云天不甘心，找到赌场专门放贷的，点头哈腰陪笑递烟，放贷人瞟了一眼连过滤嘴都没有的劣质香烟，嫌弃的让毕云天走远点。

毕云天急眼了，这帮狗日的狗眼看人低，才想破口大骂，脖领子就被揪住了。

：“天儿不是做兄弟的说你，你丫呔不是个东西，弟妹还在家坐月子呢，你就不能忍段时间，好歹等人出月子再来玩。老子觉得老子不做人，你呀比老子高，畜牲不如。”

这厢训斥完毕云天，转身就从兜里掏出一包没拆封的好烟孝敬给放贷人，连放贷人身边的小弟都不拉下，挨个散了一圈。放贷的接了烟，狠狠瞪了毕云天一眼走开了。

来人这才拽着毕云天到了一边，低声骂他，“不要命了，这个放贷的爱下黑手，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话的人绰号大头四，是毕云天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关系匪浅，臭味相投。

大头四身高1米9，长的人模狗样，在村里承包了百亩良田种棉花，是个踏实肯干的主。偏偏染上了赌瘾，在赌博路上一去不回头。辛辛苦苦赚一年，年底回到解放前，说的就是大头四。

大头四今天手气也不行，输的一败涂地。但人家大头四的格局可不是毕云天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

钱输完了就拿个破麻布袋子满场子转悠捡易拉罐子，饮料瓶子，带回去卖钱。

大头四脚下咔擦咔擦忙活个不停，把易拉罐当仇人脑袋，一脚一个。又踩爆一个后，大头四干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