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麻袋丢给毕云天，让毕云天帮忙捡，自个儿去找相熟的借钱。

毕云天知道劝不住，也不拦着。大头四这厮每次输红眼就跟条疯狗一样，谁劝咬谁，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再者毕云天也想着大头四借到钱能匀他点，好再玩两局回回本，遂老老实实捡起瓶子来。

就在有人得意有人愁时，远处传来放风人喊叫声。赌博佬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慌乱的抓钱跑路。

毕云天想趁乱捡点别人来不及收和掉落的钱，抓着破麻布袋跑在最后。

结果钱没捡着，还不小心绊在墓碑上，摔了个狗啃泥。

悻悻揉了揉摔成八瓣的屁股，艰难爬起，站起来第一时间就是跟墓碑上不认识的“人”恭敬做了个揖，连道好几声得罪。

转身时才发现眼前多了两名警察。

警察看到毕云天没第一时间上铐子，而是皱着眉问毕云天是干嘛的？

不怪警察这么问，毕云天皮干骨瘦，天天风里来雨里去，晒得乌漆麻黑。一米七的个子拖着个破麻布袋子。浑身破破烂烂，臭烘烘的，和一地脖戴金项链腰挎BB机的赌博佬格格不入。

毕云天闻言，猛地一哆嗦，害怕的抓紧麻布袋，小心翼翼开口：“警察同志，家里穷的实在揭不开锅，媳妇又刚生了娃，听说这地方瓶子多，我捡点破烂卖几个钱贴补家用。”

说着就打开麻布袋，将捡来的破烂一股脑儿倒在地上。警察看了看满地的易拉罐，矿泉水瓶，烟盒子。又确认了下麻袋里没有其他东西，已是信了大半。

再看到毕云天浑身上下只有半包没过滤嘴的劣质烟，和比布条稍微好点的衣服。彻底信了毕云天话。口头教育一番，就放他走了。

其他赌博佬都没逃脱被逮的命运。过了好多年，毕云天才知道，那次都走了后，有人在陵园被挖的墓坑里捡到一袋子赌资，彻底发了家。

发现自己穿回抓赌这一天时，毕云天乐开了花，真是困了正好有人递枕头，那袋子赌资他势在必得。

毕云天一心想着捡漏，也没心思去想自己为何一觉醒来就回到了23岁时的抓赌现场。

怕待会抓赌时身上钱露馅，毕云天借口出恭，准备将口袋里的五张老头币先挖个坑埋了。

路过大头四，毕云天终究还是不忍心，提醒大头四早点回去。大头四一边啃着鸡爪一边赌博，唾沫横飞好不乐哉，哪里听得进去。

将袋子里剩下的几只鸡爪和一把大团结一并丢给毕云天，让毕云天帮他买几包烟和饮料回来。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毕云天踹了大头四一脚，退出人群。一边啃鸡爪一边按着记忆里找到前世扔赌资的那个坑，靠树坐下来。

悠哉悠哉啃完最后一个鸡爪，鸡骨头顺手扔坑里，手往身上随意一擦。挖个坑，埋点土，数数一二三四五，确认五张老头币都埋好，才悠悠晃了回去。

回去后先找场子里卖烟的买了几包烟和饮料，自己留一包，剩下的一股脑丢给大头四。拿出破麻袋子开始捡垃圾。

“不许动，抱头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