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已在地方上当了要员的程礼兴到矿上来视察,说是视察,实际上是吃拿要来了。他在矿上装模作样、指指划划一番,肥吃海喝一顿后,临走时,莫兴明当着众多村干部和全矿工程技术人员的面,让他手下的工作人员,抬了两箱五粮液、拿了五条中华烟及两个肥大的野生甲鱼等等,放在程礼兴的高级小轿车上。看了这几千元的礼品及当地土特产,程礼兴只是笑笑说:“这又让你们破费了,下次可不要这样了,这次我若拒绝吧,你们又要说我程某人不给你们面子了,好,就给你们个面子吧!”恰巧林群英在矿部开会,大家听说公司原老领导要走,出去送送,他出来时正好碰见这一幕。
这件事过了不到半个月,矿部一次拨给他们队每个职工二十顶矿工安全帽,办事员拿着分配表让他签字,他感到愕然,就问办事员:“这数字是不是写错了。”办事员没好气地说:“你这人真哆嗦,别一根筋戳到底……人家村支书、队长都签字了,你还问什么,你签不签,你不签,这个表也照样起作用,照实给你说吧,我也有意见,但有意见起啥作用,这是程礼兴让他作生意老婆给咱们矿推销的,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现在你听明白了吗?!我的林大技术员。”“若是这样,我就只好不签字了。”办事员生气地将表一拉,拿在手上,一路嘟囔着走了。
类似这些吃吃喝喝、弄虚作假,……权商勾结一起坑国家、害人民的事,村镇的领导、公司的领导,接二连三,不断地发生。至于用公款给私人开矿、分红的事,莫兴明的胆子和胃口也越来越大了。欠职工的工资已成为家常便饭,开始欠职工一、二个月的工资,他还略有愧色,大家问时,还和颜悦色地给你解释,以后欠四、五个月,他就觉得没有什么,工人去找他,他还破口大骂,吹胡子瞪眼发脾气:“你们吵什么,找我有什么用,我就是这样,不服气你告去,就是告到县、省……我也不怕!再退一步说,你们告来告去,到头来还得由我来处理。”他根本就把职工不当回事。
林群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额上冒出一串豆大的汗珠,一条深深的皱纹从他紧咬着的嘴唇向气势汹汹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而去,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这种怒火通常只有在赌红了眼的赌徒那里才会发现。他终于再看不下去这伙人十分贪婪的所作所为,他终于拿起笔,将这伙蛀虫们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实,写成材料,让全矿早已愤怒了的百分之九十的人签了字,并按上了手印,用挂号信寄给京都纪律监察委员会和最高监察院负责同志。时间不长,林群英写的反映材料,就转到了上面,上面对他们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视,专门发文,责令当地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什么人,绝不姑息迁就。这就引发了地方上柳三郎他们一伙的内线,给莫兴明打电话的情况……
柳三郎不但胡搞有一套,而且弄虚作假有一套,自认为自己是不会出一点问题的老手。他听了莫兴明的电话,并约和他们一块联手挪用公款的金鸿雁,为他们效力办矿的于洪兽相商。这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现在今非昔比了,如果要在四、五年以前查处时,他们一伙肯定翻船,如今,当时弄虚作假的主要干将,莫兴明和金鸿雁,在他的极力推荐下,每人用日鬼捣棒锤得来的一少部分钱,就是20万元左右吧,通过程礼兴,都当上了镇煤建公司堂堂的副经理。而自己呢?已是镇煤建公司堂堂的总经理,说话说一不二的一把手,企业法人代表,在当今这个社会,谁又能奈我何?更何况自己是一位,想要把自己所见到的一切:诸如大地、天空、太阳、金钱、美女以致空气都想占为已有的人,好不容易捞来的钱财,怎能让它轻易地跑掉呢?此刻他扭曲的灵魂深处和贪婪、丑恶的心理在不断地自我膨胀着……
他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他将公司班子大小成员,统统用大小十多辆高级小轿车拉到离公司一百多里外的黔西南六盘煤矿开会,将他们私人挪用三百五十余万元公款开办的私人煤矿杨家店煤矿,变更为黔西南六盘煤矿劳动服务公司所办,并形成了会议纪要,时间推移至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并让所有与会人员在会议纪要上签了字。接着让莫兴明任矿长,柳三郎的妻兄曾某打了一张借第二煤建处180万元的借条,让于洪兽把帐重新做一下,必须在帐面上第一笔就要写上,黔西南煤矿从建矿初,就拨给了杨家店矿150万元流动资金,这样就每个人的问题就洗刷得一干二净。“不管谁来查,他能查出个屎来,他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柳三郎让按自己的意图这么办以后,不由得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地说道。停了半个小时,莫兴明将会议纪要最后签字的结果让他看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公司某负责人陈武却借签字时溜之大吉了,不肯在会议纪要上签字。柳三郎看后,不由勃然大怒,让人把陈武叫到一间空房子里,他要亲自去过问,不签字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工夫,个头有一米六0左右,微微有点发胖,小圆脸,眯缝着眼的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来到了柳三郎让安排的空房子里,他就是陈武,柳三郎早就怒气冲冲地坐在那里等待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