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队长进入你的梦的时候，你看到的'父亲'，是某种比幻像更真实的存在？”

克莱恩把握着用词，一边借着昏暗壁灯光线，观察罗珊的反应。

“唉，说不定只是队长制造噩梦的本领变强了，所以才会看起来这么像??虽然，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念父亲，但是现在已经不敢想念了啊！”罗珊欲哭无泪地抓了抓头发，突然想到什么，又连忙捋顺了乱发，睁大眼睛瞪住了克莱恩。

“克??克莱恩，我现在在睡觉吗？你你??不会也是我父亲吧？”

“罗珊小姐，我听过一种说法，当你能准确地想起你从哪里来，你就是清醒的。*”克莱恩无奈道，他还不想突然成为一名光荣的父亲。

“哦！我想想，我刚才在值班，队长拉铃叫我，让我带你去找奥利安娜太太??呼，有的时候，梦里的其他人也会趁我放松警惕，变成我父亲，还是在我最没有'淑女样子'的时候??”罗珊轻拍胸口，心有余悸的模样有些夸张，却没有作假的痕迹，很自然，似乎她平时就是这种风格。

“队长的扮演应该快结束了吧。”克莱恩安慰道，不禁有些同情。

“也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罗珊放松地笑笑，迅速地跳出了刚才那种紧张状态，“也许到时候队长的记忆也能恢复一点??伦纳德??奥利安娜太太很和蔼??”

听着罗珊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克莱恩有幸知道了伦纳德说的丢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是逃不过这一遭。也就是刚成为'不眠者'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量从楼梯上滚下去，以及作为'午夜诗人'却没有作诗天赋，这些本来算不上多么惊天动地的好笑事情，都怪罗珊的添油加醋。克莱恩对伦纳德的提防都因此冲淡了好多。

克莱恩从奥利安娜太太那里领到了灰底黑纹的金镑，上一次看到这种颜色和面值的钞票还是在上次。他用视线描摹着亨利?奥古斯都一世和威廉?奥古斯都六世的面庞，描摹着水印图案，又闻了闻油墨香气。

“??对，如果不是值夜者及时感到，我就是第六个受害者了。”奥利安娜正对克莱恩讲着自己险些遭受'连环杀人犯'毒手的惊险经历，她也是遭遇非凡事件，并且有一定的才能才被招为文职人员的。

邓恩讲过这件事，奥利安娜太太说这就是十六年前廷根那起著名的连环杀人案，克莱恩才把记忆碎片中的听闻和非凡事件联系起来。凶残的屠夫连杀五位少女，并取走了不同器官，小时候，母亲经常拿这个吓梅丽莎。现在他已经很难想象梅丽莎害怕的样子了，克莱恩的印象中，她一直是那么沉静，她可能会担忧，但不会慌乱。

“恶魔？”

克莱恩捏着金镑，想起了那个失控者，以及未知黑暗空间中娜娅给他展示的塔罗牌，问道。

“也许吧，当时那个非凡者正在准备一个恶魔仪式，我听说那些非凡者也被叫做'恶魔'，其它的我也不了解。不过，我听说娜娅也遭遇了'恶魔'的袭击？她没事吧。”奥利安娜秀气的碧绿眼睛从票据中间抬起，她留着黑卷发，穿着荷叶边长裙，看上去还挺年轻，想不到她加入值夜者已经是十六年前了。

“目前是没事。”克莱恩应答着，小心地折起纸币放进口袋，想着要买个皮夹了。

“等下，请问您听谁说娜娅遭遇袭击的？”摸着口袋里钱的位置，克莱恩忽然察觉了一丝不对，问道。

作为普通文职，奥利安娜不知道他的情况，只是猜测他是遭遇了非凡事件，又怎么知道娜娅被'恶魔'途径非凡者袭击这种具体的事？

“哦，是道恩。你应该已经认识她了吧？”奥利安娜不甚在意地说。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