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想起虞絮儿时，他嘴角一扬。

随后男女合唱，「这世间太多的难免亏欠，你是我穿过思念的箭」，我想起了一缕烟花透锦衣的种落落。回首异地相濡以沫的那几年，不顾一切的她我隔空说着恋的从前。

想起了她们，就想起了她们另外一位闺蜜苏文静。

初入梦境时，金逆流发现孟青燃长得和13岁的初恋许解语几乎一模一样，迄今为止，他压根都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更无法搞清楚的是，为何在梦境里会失去一部分记忆，更可怕的是刚进入梦境时，连初恋叫什么名字都给忘记了——遗忘对于醒来状态来说没有问题，也会逐渐知道自己不是在现实，但问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从假醒中彻底醒来。

似乎眼睛一闭，现实与梦境无缝衔接。

随后再一睁，或是梦与梦中幻的嵌套勾结，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你这一生中的谜，必须用别的谜来解。就像有的梦要穿过其他的梦才能醒来，你必须一个个走过，才能走出这场连环梦。”吉卜赛人这句话，是开启和贯穿整个梦境的文字钥匙，却不是破梦之钥匙。

或许人生也是如此，带着谜一般的疑惑出发，在一路跌跌撞撞的求索中，饱尝离合悲欢，最后寻得关于梦境世界和另一个自我的答案。

有人说“在现实中，我们每个人的梦都是独立的，在做梦的时候和梦中情人几度夜宵，第二日早上起来并不会有人来要你负责，因此你梦见什么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对于精神分裂者来说，这句话分明不成立。

在精神分裂的神幻症状里，会幻见要你负责任的人，她会出现在你身旁，在你耳边轻语，你压根就逃脱不了这种超现实的感觉。当你以为一切都是幻觉时，现实里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而盗梦空间电影里面，梦和梦是可以交互的，甚至可以使用别人的场景，让别人来当梦主，其人都是梦客，从单机梦境游戏发展到了联网梦境游戏，这个场景就更喧闹了，所带来的后果或者因果也是很严重的。

就像计算机联网之后病毒泛滥黑客横行，而在梦的世界照样存在着超乎于病毒和黑客存在的存在，她可以窃取你的记忆、窥探你的隐私，不仅因为你在梦里面暴露最真实的自己，甚至只要她能进入你的梦境，你的潜意识都能被她看了个兜儿掉。

原来金逆流搞不清，但是现在搞清楚了一些。

光精神分裂还不至于如此，但是叠加了多分身障碍之后，发生的所有超现实幻相就和普通人所认为的绝然不同。

——比如，孟青燃长得跟许解语一模一样这件事儿，暂时无法去解释之！

如果金逆流不是在历久弥新的梦境反复场景中锻炼了「逻辑刀」，大概率在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会永堕梦境深渊。如果不是他对初恋的个性和习惯有信心，大概率已经和孟青燃等人永远呆在梦境里。当然，如果不是孟青燃和初恋如此之相似，大概率他也不会陷得如此之深。

既然分清孟青燃和初恋非同一个人，金逆流继续用心敲起文字，就像在北平的独立办公室里十指敲击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Cherry键盘。甚至瞑目微思的意识流里，他的黑视野似乎还看到面前的57吋三星红色带鱼屏横亘在眼前，以及巴马天成的青色烟雾袅袅中、屏幕的倒映上，看到了自己当年青涩的样子，以及昔日对孟青燃极端厌恶的表情。

“其实在办公室，我是有写回忆录的。”金逆流从身旁拿过了包，打开电脑看了一眼，果然里边没有，“所以，梦境和现实，终究有差距。即使意识流有时被釉色，但抢过主动权就梦境清醒。”

记得最后，在青烟袅袅中，躺在M77椅子里，肆意忆起当年梦境的她们几，以及半真半假的情意绵绵，以及各种游戏。再之后，金逆流猜测应该是自己睡着了，随后被拉上了这辆车。

“梦入远古般的记忆，情感会慢慢淡漠。”

“而经过釉色之后，所有红颜之样子都会逐层鲜活起来。”

“可惜遗忘一个人是从她的声音开始的，我确实已记不清了太具体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她们的关系变得小心翼翼。或许从她们知道我知道我和初恋终究会恋崩的那一刻起，就预示了今日之结局。”

“谁说「能够遇见，便很知足」？”

“若是再来一次，或许不再是「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从前...”

“昨日种种，皆已成烟！”

“按心色，幻见、不如不见！除非不得不见、或者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