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珏的脸上总是习惯性挂着笑意,上了年纪之后,眼角的皱纹就显得有些深了。
“刚刚着急下达任务,确实忽略了你。现在是有些时间了,你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报告,我想问的是,开始时展示的那副油画为什么没有介绍?是和任务相关吗?”伏安平仍立正着,目不斜视地看着对面空无一物的白墙。
“坐吧。”凌珏稍稍挥手,伏安平也识相坐下。
只见凌珏站起身来,亲自走到凉灯的位置,后者经授意后缓步离开作战室,并轻手轻脚带上了作战室的隔音门。
凌珏隔空用手势调出了那张油画图片,亲自解说道:
“落神会,你们当中有些人或许听说过。这是一个在三战期间新兴的宗教组织,那几年四地战乱不止,民不聊生,这个组织曾以神的名义四处救济施舍、扶危济困,一时之间很是活跃。”
听到这些话,伏安平也勾起了一些浅薄的回忆,他幼年时好像也曾接到过来自落神会的施舍和救济。
自记事起,伏安平就住在吴江市的孤儿福利院,在战时这样的机构有很多,人们在大街上捡到举目无亲的孩子都会送到这里,年幼的伏安平也不例外。
战争头几年,福利院的境遇还算不错,上上下下几十个孩子都能维持温饱,但当空袭愈加频繁,各地的物资供给也开始有所波动,个头长势迅猛的小安平开始感觉到福利院的饭菜不够吃了。
也是在那时,福利院迎来一位黑色长衫的教士,声称是来自什么新教会,他听从神的旨意,为饱受战火摧残的儿童们带来神的帮助。在伏安平印象中,那个男人浑身上下一尘不染,举止文静且高深莫测,轻易招手便能叫来一车载满粮食的货车。
在教士临走前,伏安平看到院长在门口央求着他什么。也是在那天,院里很多新来的幼童都被教士带走。
院长跟大家解释说,神会照顾好那些孩子,赐予他们衣食无忧,保佑他们平安长大。
没有得到神明的赐福,伏安平也在院里顺利长大,而且生的格外健壮,战争结束后几年,还被国家军事学院破格录取。临行前的夜晚,院长单独跟伏安平聊起往事。
“还记得当时那个落神会教士吗?”院长拉着伏安平追忆其从前,而后者对当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只是单方面听着没有多少应答。
“当时院里已经养不起太多孩子了,我就请求那个教士,能否带走一些年纪轻小的孩子,孩子小好教化,兴许能为教会做点事情。”院长回忆说。
“不成想那教士答应的十分爽快,还说什么神对幼儿甚为关心爱护,如果院里有从小失去双亲的,对父母毫无记忆的,都是神的孩子,他可以全部带走。”院长当时已届花甲之年,对往事倒记得十分清楚。
“当时兵荒马乱的,什么都可能没有,但战争孤儿确是不少,就我们院里后来接收的孩子,从嘤嘤学语到你这般早慧初开的,少说也有十几个举目无亲的可怜孩子,我当时能报上名的,全让他接过去了。”
说到这,院长拉着伏安平的手,亲密地说:“安平啊,你兴许还不知道呢,当时那个教士还伸手要你,我愣是没松口,哈哈哈。”院长似乎是一脸得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