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噩梦?”
阿劣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变红,随后他自己的眼睛中也迅速浮现出勾玉的轮廓。
他忽然走入了一个幻境。
就像做梦一样跳跃的场景。
温暖的柔和的灯光,蓝到发黑的夜空,星星点点的散碎的星光。
阿劣突兀地出现在这个场景里。就像安静的池塘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只骆驼。
“这是……”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鼬抓住了手腕,平静地扯了过去。
“等等……鼬?”
他发现自己开始融入这个场景,有些发愣地喊了鼬一句。
“你在发什么愣呢,宇智波萤。”旁边一位面色不善的烦躁老哥冲他道,“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族人们都在等你!”
宇智波……萤?阿劣皱了皱眉头,“我…”
周围的夜色温和地包裹着橙黄色的温暖灯光,他瞥见周围都是宇智波的族人,还有大人背着小孩买了块苹果糖。店铺中挂着当地风情的动物面具。
就连灯笼上都是族徽……阿劣想。
“快走吧。”有人催促道。
他原本平静的眼中带上了一丝不解,看着紧握住自己的手拉着自己前进的宇智波鼬。
“前面就是南贺神社,”鼬没有回头,阿劣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背后被发丝挡住了一丝的宇智波族徽。
阿劣猛然扯了扯自己后背的衣服,扭过头一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鲜明的团扇状图案。
原来在这家伙潜意识里我应该姓宇智波吗……阿劣小幅度地抽了抽嘴角。
那我在他梦中充当什么角色?过激派?保守派?还是说…
阿劣随着鼬停住了脚步,他抬头看见乌压压一片的人群,以及站在最上方的富岳,他的表情颇有肃杀之气,夜色的阴影让他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
“为了复兴一族的荣光。”
……
阿劣对这种演讲毫无触动,想建功立业的人很多,尤其是慕强尚武的宇智波。
他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佐助。
难得啊,这个弟控的噩梦居然和佐助无关吗。
他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他往身后环视了一眼,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似乎与鼬和阿劣不同,十分擅长与人交际,脸上一直带着爽朗的笑容。
老实说阿劣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脱频了一下,看着他把目光投过来。
同时,他看见一个影子一闪而过,手上刚有动作,嘴唇扇动了一下,嗓子眼就一下子被堵住了。
干呕感和窒息感逼迫他一下子遗忘了手上的动作而下意识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向前俯身。
他感到喉咙干涩,有什么活的东西在口腔和喉咙里钻动,随着一个羽毛质感的东西被他吐出,喉头涌上干呕感,那只湿漉漉的乌鸦彻底从他喉咙里钻出来。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乌鸦羽毛僵硬地落地。
随后是鼬的眼睛,转动的血红色图案。
他吐出一片羽毛,写轮眼浮现,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红了,暗红色的天空像被血浸湿一样。
阿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鼬似乎为这变化感到诧异,刚刚站着听演讲的人们在画面抖动的一瞬间变成了满地的尸体,随着画面恢复又变成活生生的人,在尸体和活人之间诡异地切换。
所有的动物面具变成了鼬熟悉的一个个图案,那是他在暗部经年目睹的。
鼬看向止水,从他的眼中留下两行血迹。他像落幕的魔术师一样后仰着,随后在他面前化为一摊血水。
“止水!…止水…?”
鼬一直保持着理智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看着手上熟悉而陌生的带血的眼球和粘腻的质感,感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他的大脑。
然后他下意识地去看向似乎陷入沉默的阿劣。
“哥哥……”他看见了一脸惊恐的佐助。然后他看见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了刀。
“佐助……”
“骗子。”阿劣擦干脸上被带出的夹杂着血丝的涎水,冷静地看着他,颅内迅速地思考着。
这根本不是那家伙能够看到的。
这个鼬可能是……不,这个一定是影分身。
一但让他受击或者自己解除影分身本体就会知道。
啊…阿劣突兀地想,以后去见宇智波鼬一定得开着写轮眼。
“这就是你的写轮眼看见的未来吗?”
阿劣看见鼬露出了一种复杂的,他一时间无法完全分辨的神色。
“还是说,你想要让我看见这些?”
周围的场景如同玻璃般碎开。
观察着阿劣反应的鼬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阿劣的写轮眼因为情绪而红得刺目,嘴角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意,“好了,别拖延时间了。有本事就在我面前消失去告诉你的本体吧,你个狗崽子。”
阿劣眼中的图案汇聚。
鼬感到有些熟悉,本能地停顿了一下。
……
阿劣走在祠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他径直走向里侧的榻榻米。
数到第七块时他停下了。
他微微前倾了身子。
他的嘴里同时传来铁锈味的腥甜气息和喉咙涌动的恶心感。
那家伙幻术的进步速度简直是变态,阿劣一翻手。
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个小盒子,是刚刚从他的袖子里拿出来的。
短短几年时间自己就已经落后那家伙的幻术水平了……明明之前还分不出胜负的,怪不得说十分不是他的极限,而是分数的极限。
那个装着黑绝的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手上,但东西一到手他就知道那涌动着旺盛生命力的东西绝对不是黑绝的半身。
嗯,以它的狡猾程度这才是正常的。
似乎比半身还少了一边,估计是临时牺牲了一只白绝。
宇智波鼬一次应该只会分出一个影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