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赶来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位,或许是本体也说不定。
“哟,骗子。”阿劣听见自己说。
那个骗子和他从记忆中获取的一般无二,冷静的脸,黑色的宇智波的族服,踏着步子停住。
阿劣似乎刚刚用写轮眼看过那个原本摆放着石板的位置,还没收起的写轮眼安置在鼬身上。
他的眼睛露出了微笑的弧度,而嘴唇却没有扬起。
“看来我的礼物你很喜欢。”
“……”他没有否认。
鼬睁着漆黑的双眼,道:“在那之后,抹去我的记忆。”
“不用你说,”阿劣道,“我也会那么做。”
鼬的声音停止了片刻,给人一种犹豫了片刻一样的错觉,阿劣听见他沉稳的声音道,“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你曾经说过,自己既不属于宇智波也不属于日向。为什么对宇智波,对我们,做到这种程度?”
“你们?”阿劣轻笑了一声,他深深地看了眼宇智波鼬,鼬从他黑白异色的眼瞳中看出一丝混淆了恨意与怜悯的神色,“答案是你,鼬。”
“我嫉妒你,也羡慕着你。”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很多东西,但是你却轻易地抛弃了他们。这让我……无法忍受。”
鼬的瞳孔小幅度地震动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是吗…我知道了。”
“不,你不明白。”阿劣说,“大部分时候你都比旁人要聪明很多,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你其实是个笨蛋。”
鼬没有在乎他的嘲讽,嘴角勾了勾,“我从不认为我足够聪明,但要说我是个笨蛋也不尽然。”
“毕竟,这里还站着一个和我一样的笨蛋。”
“……”阿劣拧了拧眉头,哼了一声,你应该庆幸我是个笨蛋。
“况且,要说骗子的话…”鼬拍了拍他的肩膀,漆黑的眼眸转动,最终没有说完。
阿劣抬头看了眼房屋的支柱,几把苦无从刁钻的角落弹出,落在原本阿劣与鼬站着的地方。
阿劣的身影像风一样散开了,而宇智波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消失了,房屋内空荡荡的,充斥着危险而诡异的氛围。
“东南!”感知型忍者一边向队友传递信息一边从原本的藏身处瞬移到另一端。
而她原本的站位很快被极细的蛛网的风刃砍成了碎片。
忽然,她眼前一片血红,惊恐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收起就陷入了那双写轮眼的幻术中,身体像失去控制的木偶一样直直倒下。
神社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有一部分人在那之前就已经逃走了,但是阿劣感到心情一片平静。
“鼬……”
阿劣抬起手,他没有看屋子里的人都在哪里。
在门关上之前他就用蛛丝营造了一个封闭空间,一些人在明面,一些人在暗处蓄势待发。
阿劣刚抬手,他们就共同感受到了一股不可抵御的吸力,压迫着他们自主地向中心吸去。
他们见势不妙,先是就近找到支柱,然后把苦无手里剑大刀一股劲往中心狠地抛掷去,还没听见金属哐当哐当的碰撞声和武器扎入血肉的声音,一股热浪打在脸上。
刚固定好自己结印到一半的忍者顶着近在咫尺的爆炸结完印,忽然所有人感觉身体一轻,眼前一黑。
土遁的壁垒刚刚升起,神社内就已经空无一人。
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行将爆炸的焦灼气息,地上一片狼藉,都是各式各样的苦无,因为引力的原因几乎都是横躺在地面上的。
几只蜘蛛流连在地上的狼藉之间,正在回收地面上覆盖的薄薄的流淌着查克拉的蛛丝。
回收完后,又分散开来躲进房屋的各个角落里。
……
“第二、第三、第四分队失去通讯!”通讯员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道。
“该死!”第一分队的一个队友咒骂了一句,看见戴着面具的一个少年更加忍不住心中的怒意。
通讯员说,“别吵了,至少把情报先…”
“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那个人的表情有些僵硬,“喂!别在这种时候装傻…你…”
诡异的是,通讯员一下子好像失去了对“心网”的联系。
“怎么回事……不会是……”
这么说起来,最开始就……
“队长…?!”
一瞬间,数把锋利的刀出鞘,同时指向宇智波鼬。
看来团藏早教过他们不能信任宇智波鼬。
“别看他的眼睛!!”
宇智波鼬漠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忽然数只乌鸦从他的皮囊下穿过七窍,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穿过人群。
每一只都长着如出一辙的写轮眼。
“…你在一开始…就…”
……
鼬抛下满是血迹的衣服,嗅了嗅自己身上没有血腥味后,才向家的方向走去。
他低着头,路边有些人认出了他,窃窃私语着什么,有些人不善地看了他一眼。
对于他们来说,他说宇智波一族的叛徒。一族的叛徒吗……
他拉开自家的大门,美琴正在洗着什么,看到他回来露出一个笑容,“回来了?你是第一个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表情有些酸涩,母亲似乎有种给人带来安定的能力,让他的内心温暖了一些。
他缓缓地吸了口气,保持着脸上的表情如常,“父亲和佐助呢?”
“还在路上。”美琴把菜放进盘子,抚过鼬的额头,眉眼弯弯,“辛苦了,吃点东西吧。”
“嗯。”
……
“所以说,这些是什么?”牧羊人黑着一张脸看向阿劣带来的麻烦。
阿劣移开了视线。
很快,他说了一句让牧羊人有些困惑又一瞬间明白了的话。
“很快你就可以不用赶羊了,皮埃尔。”
牧羊人哼了口气,去收拾那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