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不会在意的,就那几个小子非说你被那小丫头迷得颠三倒四,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没心思再领航,让我先把海图套出来再告诉你。”弗雷登大笑着道。
“你们都在瞎想些什么。”卡尔无奈的反驳,“我和她怎么可能有那种关系。”
“知道知道,你一直喜欢丰满熟女,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小丫头。”弗雷登完全放松了下来,道,“那我去让他们转向了,今天的早饭在八点,是白鱼干、面包干和羊奶蔬菜汤,你记得早点儿过去,不然那些牲口最多给你留点儿面包干。”
“知道。”卡尔笑着应下。
弗雷登这才离开。
在弗雷登走远后,他才伸手逗弄一只落在舷窗的海鸥,心里想着伯温山上的积雪,和黑木搭建的教堂,少女穿着白蓝相间的修女服跪地祷告,他就坐在长椅上喝酒,歪头看着她浅银色的长发垂至地面,像是倾泻的月光。
毕竟从小到大的交情,说一点儿触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表现得事不关己只是为了让他们安心。
······那家伙,让她来海上和他跑船的时候坚持留在教堂里修行,转头就滚进了婚姻的坟墓。
——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是个怂眉耷眼的灰矮人吧,她就喜欢古板又悠闲的家伙,又没怎么出过村子,单纯好骗得很。
算了,上岸后回伯温一趟吧,正好帮她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防止她被人骗了。
有了决定,他就收回按着海鸥脑袋的手,继续看书,现在还是这个更重要。
他不能一辈子跑船,如果能把部分元素体系融进炼金术里,他就有把握成为那些大领主的座上宾,到时候无论是炼金术和元素的研究,还是给她挑个好丈夫都是随手可为。
巨大的太阳刺穿海上的雾气,把世界照得通透,灰蓝的浪花间跳耀金辉,仿佛威奥特华丽的长袍。
诺萨昼短夜长,此时已经是七点三十以后了。
卡尔吃了块果干,仰头缓了缓眼睛,把书合上放回原处,收好纸笔,从舱壁上摘下大衣穿好,把舷窗关上,他才走出船舱。
甲板上水手们正在给木板缝隙补油,几只海鸟落在了船舷上,弗里德蹲在角落里,浑身棕毛炸起,对着它们虎视眈眈。
见卡尔出来,几个水手主动大声招呼道——
“嘿!我就知道老哥你是好样的!不就是个女人嘛!上岸咱们再找一个就行了!”
“就是!美杜莎新来的少妇就不错,是大哥最喜欢的熟女!”
卡尔闻言笑眯眯地走了过去,见他笑得灿烂,几个水手背后突然一凉,就被训了一通。
“你们还知道叫我哥呢!昨天船都着火了也不知道来通知我一声!皮痒了是吧!”
卡尔捏着一个最亲近的水手的后颈就狠揍了他一拳。
另外两个水手顿时噤若寒蝉,其中一个辩解道:“是弗雷登船长让我们不去叫你的。”
“他不让你们叫你们就不叫!?我才退了几年说话就不管用了是吧!!!”
两个水手被吓得浑身一抖,被揍了的水手立刻表忠心:“当然不是,弗雷登才干了几年,在这片海上还是您更有经验。”
卡尔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动力室、能源系统和通风排水系统都是谁检查的?”
这艘船上的人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大事小事只要发生了基本就等于全都知道了,这个时候问一问他们也是一样。
之前被打的水手立刻站直了道:“报告!是大副和二管!二管现在还在维修排水系统!”
大副阿力是老人不会出错,二管艾德虽然技术合格但记性太差,收下来完全是因为老人大都赚够钱回乡结婚去了,现在还没干完活儿也不意外。
不过——
“耶林呢?”卡尔问道。
耶林是船上的技术主管,这艘船的一个铆钉的位置在哪儿他都一清二楚,艾德还在磨合期,这时候他应该带着艾德干活。
听到问起耶林,水手突然嗫嚅着不敢出声。
见他这副样子,卡尔心里就有了猜测。
他沉声道:“他和那几个商会的一块喝酒了?还喝倒了?”
“是!”见被猜到,水手心里一松,立刻点头应是。
那头蠢猪!
卡尔心里大怒,面上却没有太过愤怒,而是淡淡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水手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在、在底舱里,船长让他和那几个商会的一起清醒。”
“我知道了。”卡尔点头,接着道,“八点快到了,你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后去找弗雷登,就说罚掉耶林这一趟的钱,把他降成二管,接下来我亲自带着艾德做事。”
能在跑船的时候和别人酗酒到醉倒,耶林现在做事已经不可靠了,倒是艾德,如果他干的不错的话,可以升总管。
说完他就继续走向食堂,吃完饭后他还得去找还在干活的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