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三八式。
小巧精悍,只有一斤来重。
轮转手枪,可装填六发子弹,有效射程三十米,后坐力一般。
用史密夫韦森特殊弹,射击威力也还行。
最重要一点是枪身有李二郎鬼魂之力的加持,某种程度上能击伤魂体。
至于枪的缺点,比如持续性不好,装填子弹麻烦等等。
对于丁三宝而言从来不是什么大问题,枪械仅仅是用来弥补自己进攻手段的不足。
况且,眼下的情况,这柄枪作为容器的作用大过武器。
……
皇家警务处刑事部。
审讯室。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一行黑白分明的字体,印刷在墙上。
“我来给你做笔录,说吧,叫什么?”
男人推开门进来,也没向审讯室里多看一眼,先是轻轻一抛把帽子挂上,紧接着一屁股坐到丁三宝对面。
此刻丁三宝手上被铁铐铐住。
他这边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李二郎当年卧底受人出卖而惨遭碎尸,对于到底是谁出卖的他,纵死也没弄明白。
把卧底的事件看作是一条草绳。
那么出现问题的就只有草绳另一头的黄sir,不是说黄sir出卖了李二郎,而是黄sir那头出了纰漏。
黄sir要想害他,有一万种法子,可既然合作了快两年都没事儿。
没道理在最后要成功的时刻才施暗手。
但消息又确实是从警察内部暴露的。
偏偏在当年,李二郎就连档案都是删除了个一干二净。
是以。
李二郎能够笃定一点,那就是黄sir那头出了纰漏。
而唯一有望翻盘的东西则是一卷多年之前的录像带。
那玩意儿能够证明两点。
一是李二郎的身份,第二则是警局确实是存在内鬼。
不过……
在丁三宝来到警局之后,提起李二郎的名字没多久,就遭受了不好的待遇。
且被重案组的人当成犯罪分子给拷了起来。
“警官,我不是罪犯,你不应该这么拷着我的。”
丁三宝铁青着脸道。
“我问你叫什么,说啊!”
手指攥紧圆珠笔的刑警怒吼一声道,额头的青筋隐隐都在跳动,似乎下一刻就能把丁三宝给撕了似的。
普通人被这样一吓,应该也就老实了……
只是丁三宝的性格很容易一点就炸,咔咔,金属扭曲的声响略微有些刺耳。
审讯的刑警另一只手攥拳,高高扬起,忽地一顿。
他动作僵住,眼睛瞪得滚圆。
淡黄色的手铐被一双筋骨分明的大手扭得歪歪曲曲好似麻花。
在椅子上大马金刀而坐的男人,面无表情且淡漠地盯着自己。
“你,你……”
刑警此刻有几分说不出话来。
“别紧张,阿sir。”
丁三宝虎着脸,身形前弯,手臂探出轻轻拍了拍刑警的肩膀。
“我只见当年的O记B组的指挥官,黄sir,其余人无论是谁,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点消息,对了,另外阿sir,你记住了——我叫丁火龙,大陆的,来这边走亲戚,希望这个回答能够让你满意。”
“你!”
“你当我傻啊,古古怪怪和当年的碎尸案牵扯上关系,还有你拿出来的那些照片……”
刑警还想说点什么。
“阿sir,我再说一遍,也只说最后一遍,只有见到黄sir,我才会说出目的。”
丁三宝从李二郎给出的那一卷胶带中洗出了一些照片,作为做事儿的敲门砖才换来眼下的局面。
最早拿他的就是眼前这个刑警。
“我有必要怀疑你与当年的几起凶杀案牵扯上关系,现在正式逮捕你。”
话甫一落音,一对淡黄色的大铁铐子,就落在了丁三宝手腕上。
也才有了眼下审问的场面。
“O记的B组的指挥官?黄sir,他早死了,因公殉职。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去请他,还是说你下地狱去找他?”
啪嗒。
刑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丁三宝听闻此言也愣了一下,黄sir死了?
那么追缉当年李二郎之死线索的最后一个结,也断裂开了吗?
“没想到局面竟然糟糕成这样。”
丁三宝揉了揉眉头。
砰砰。
正值此时,敲门声响起。
“进。”
刑警的话刚落音,一个端着冰咖啡,脸上满是老人斑的老头子就走了进来。
“梁sir,”
刑警猛地站了起来。
“你先出去,这个人既然与当年亚洲之星一案有所关联,那就我来审好了。”
老头子摆了摆手不徐不疾地说道。
“是。”
那刑警敬礼后快步离开,顺势还把门给带上。
由此可见这个满是老人斑的老爷子级别还挺高。
“我是特别内务部的,叫做梁龙,理论上来讲,我可以代表整个总警司,一系列的问题,你都可以直接与我对接。”
梁龙先声夺人地介绍道。
这话却是让丁三宝心中的冷意稍缓了三分。
有人管,那就说明李二郎的事情不是半点转机也无。
丁三宝沉默片刻,当着梁龙的面,耍戏法似的,双手空空变出一卷录像带。
“自己看。”
他冷冷说道,把录像带拍在桌上。
“哇,你很神奇啊,是不是大陆来的,都会特异功能啊?”
梁龙不徐不疾地放下杯子,拿起那卷证物。
丁三宝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老头。
梁龙把玩着录像带,却也没急着立马就找机器播放,而是反复问道:“这位特异功能人士,你来港岛是有什么目的?”
“学艺,你信唔?”
丁三宝反问。
“行啊,你说你来刺杀港督我都相信。哈哈哈。”
好似自己给自己说了一个天大笑话,梁龙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之后,老头子才慢吞吞起身,“等我一会儿。”甩下一句话,大概是去抱录像机去了。
……
黑白画面。
天台。
大风吹乱了李二郎的头发。
他单手撑着天台的栏杆,嘴角叼着一根烟,默默注视着天穹,享受着难得一刻的静谧。
咚咚咚。
一直到失真的脚步声传来才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怎么又见面,不是三个礼拜前才见过吗?”
沉稳干练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大口地嚼着槟榔吐词不清地说着。
这人另一只手握着大哥大,在天台上佯作打电话。
“大佬啊,我待不下去了嘛。我也没想到啊,上次ko了那个太子乐,琛哥把功劳摁在我头上,马上就要扎职了,我心里彷徨得很。”
“好事儿啊,呸。”
墨镜男一口吐出槟榔。
“好事儿?我可去你妈的,你白目啊。一旦扎职了,琛哥的性格,一定会让我去泰国走一遭的。每一个能上去的人都要走这一趟。”
李二郎深深吸了一口烟,把嘬得只剩下烟蒂,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
“那岂不是离目标更近?”
墨镜男反问。
“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死的人还少吗?阿水,小七,浩哥,哪一个不是因为这件事儿而死?”
……
沉默,一阵良久的沉默。
“干了这一票,我一定要回去,我有家人的啊,我爹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李二郎搓了搓拳头说道。
“好。”
墨镜男一口应下。
“真的?”
李二郎有几分惊讶。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一次抓住机会,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