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命运前夜(10)(1 / 2)天之炽堕天使首页

西泽尔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人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在遥远的太空中,每一颗星星同每一个人一样,都有着自己的思绪,自己的情感。它们也有着悲欢离合,有着生死离别。”

“邪恶的星星和善良的星星同人类一样,会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当天上的一颗星星坠落于世间时,就意味着这颗星星在争斗中失败了。”

“星星死了。”

“愤怒、不甘、遗憾、释然……混出天上人间最绚丽的色彩,成为它的尾迹。”

“人们给这些死去的星星起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流星。”

“他们赞美流星的美丽,相信当它划破天际之时向它许愿,这个愿望就会实现。”

从小到大西泽尔都不喜欢这个故事。他有很多愿望想要实现,但不希望代价是“死亡”

靠着真皮座椅,昂着头。西泽尔的瞳孔中倒映着璀璨的星光,星海也映出那对紫瞳里藏不住的疲惫。

湿透的白衬衣不断吸走躯干的热量,本就不健康的肤色现在更是苍白得吓人!

车外略过的景色在西泽尔眼中不断地拉长,加上点缀其中的光束,简直就像时光隧道一样!意识像坠入冰窟般渐渐模糊。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闭上眼前一刻他这样想“还不赖”

后座的三位骑士秉承着“货比三家不吃亏”的优良传统,还在用家乡密语细数着瓦莲京娜公主和东方公主的优缺点,丝毫没有察觉到昏死过去的西泽尔和时不时从后视镜投来的冷得足以杀人的目光。

“啊!殿下他怎么了?”车上传来艾莲的低声惊呼。

“殿下怎么了?什么殿下怎么了?公主殿下不是在好好地开车吗?”

“老板?老板?!!沃焯!起开!”无视了昆提良的若智发言,唐璜眉角一抽,一个跨步挤到西泽尔身边。感受着脉搏微弱的跳动,又拨开湿透黏在额前的发丝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

良久,唐璜长出一口气“有点失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之前那段时间老板对自己的透支太厉害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葡萄糖。”阿方索伸过机械臂,一支药剂从中弹出,“针头已经消过毒了,直接按后面的按钮注射。”

唐璜挑了挑眉,接过注射笔,撩起了西泽尔的袖口,“没想到你还会随身带着这种小玩意,我还以为你只对炸药和火枪感兴趣呢。”

“当然,这些小玩意和枪炮一样,在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正当唐璜在摇晃不止的车上借着月光寻找适合注射的静脉时,车头传来了一句语气平淡至极却满含讽刺的话。

“真是个软弱的人啊!”

语气冷得如刮过封冻贝加尔湖的西伯利亚寒流,唐璜和阿方索同时邹起了眉头。

他们甚至都能在脑海里看到那张恢复了冰山般淡漠表情的小脸。

“嘿——!”昆提良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小公主你给我听好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说西泽尔殿下软弱,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意志上的。哪怕你是殿下的未婚妻!也没那个资格!”

“你若去吃殿下吃过的苦的十分之一便得崩溃!去打殿下打过的仗的十分之一就要当场殒命!”昆提良低吼着

哪怕喜欢的女孩第一次被人抢走,波涛菲诺的公牛也没有如现在这般生气。在有关西泽尔的事情上,三骑士的底线往往都高得离谱。

这番话……有点夸大,有点中二,但总体符合实情。理智在唐璜和阿方索头脑中占据着上风,没有让他们像昆提良一样零帧起手,贴脸开大。他们更好奇为什么瓦莲京娜公主为什么会选择在这时发难。

“哦?是吗?昆提良骑士,我愿闻其详啊。”一样平淡的是语调,不一样的是露出了鸡脚。

唐璜刚想拉住昆提良,后者便已经站起来开始发表激昂的演讲“别的不说,单论这段时间西泽尔殿下挺过了密涅瓦那帮疯子为了降低神经接驳反噬所做的实验你就不该诋毁殿下!”

“听说小公主你自己也是骑士吧,那你应该记得初次和甲胄对接时是什么感受。这样的噩梦,西泽尔殿下一天就要经历十几次。而炽天使的神经接驳难度根本不是你们神怒骑士能比的。”

“哦?降低神经接驳的反噬?是吗?很伟大,非常伟大!昆提良骑士,你还可以继续打动我。”

“不是,重点不是什么降低反噬啊!我想表达的是那种痛苦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和忍受的啊!”

“更何况…………”

昆提良以近乎唱诗般的崇拜感叹:“殿下他…………可是能为了亲人与整个帝国为敌的男人啊!”

“呜……呜呜呜。”赶在昆提良把家底暴光之前,唐璜捂住了他的嘴。

“轻而易举地做到了整个叶尼塞间谍网络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无敌了昆提良,现在还是乖乖闭嘴吧。”

没人注意到昆提良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时,瓦莲京娜公主竟是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她喃喃自语。

三骑士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被小手攥得吱吱作响的方向盘和散发着寒气的无形领域不难猜到——公主殿下生气了,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