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呢,清清。”一道轻柔的声线飘来,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也从桑时舟的背后走出来。
那是她的大嫂蒋新月。
“好久不见了大嫂。”桑时清很开心,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正房去,还没进屋,一股香甜的红薯味儿便传进鼻腔。
“大嫂,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桑时清小跑上台阶,搂住蒋新月。
蒋新月的身上一直有一股说不出的女儿香。桑时清特别喜欢闻。
桑时舟含笑看着妹妹和妻子的互动,只觉得心里软软的,涨涨的。
这个院子里的人全都是他所在乎的,他们之间能处的来互相也没有矛盾。
对比起他那些姑嫂婆媳三天两头就打架的战友,桑时舟觉得自己真的是幸福得很。
屋外正在打电话的桑时庭听到声音,立刻挂了电话走进来。
两位长相有五分相似,同样身姿挺拔的男人在院中相遇。
两人穿着相似的服装,他们对视着,之后桑时舟一拳捶在桑时庭的胸口。
“好小子,比之前更壮了!我听爸妈说你最近又立了大功了?真不愧是我桑时舟的弟弟,给我长脸了!”桑时舟非常高兴。
兄弟俩同属一个军区的不同的团。玉山别墅那个案子桑时庭他们看的漂亮,都传到了军区里。
当初的参与人之一陆回立了大功,现在已经升到营长职位了!
现在是和平年代,军人的晋升比以前难了许多!
因此24岁的营长前途无量!桑时舟现在也是个营长,只不过他是去年才升上去的,在此之前,他在副营长的职位上面待了近五年!
桑时庭被大哥夸赞的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看了一下桑时清,说:“都是清儿帮我的!要不然我哪里有这样的能力!”
桑时舟也听说了桑时清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挺了挺胸膛:“你们都是好样的,作为大哥,我为你们自豪。”
“当然了,清儿比你棒得多!”说完这句话,桑时舟有点得意的看着桑时庭。
打小桑时舟就喜欢桑时清妹妹,不懂事的时候,为了谁是妹妹心目中最喜欢的哥哥,他还经常和桑时庭别苗头。
现在长大了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情了,只是每每想起年少时,他的嘴角便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
时间把年少时光那一段回忆酿成了美酒,并且随着时间越久越香醇。
“都多大了?你幼不幼稚?”桑时庭捂脸,完全忽略了自己若是处于桑时舟的位置,会比家他还嘚瑟的事实。
桑时舟笑了出来,他摸了摸鼻子:“好了不说这个了,进屋吧,爸等你们很久了。”
兄弟俩一前一后的进屋。
桑时清还在拉着蒋新月的手:“萱萱呢?”萱萱是桑时舟和蒋新月唯一的女儿,今年三岁半,出生在西北那边。
桑时清只在相片上见过她。
但她们却并不陌生,每次桑时舟和蒋新月写信回来,都会说一些她的趣事儿。
“爸带着呢。”蒋新月态度十分和善:“前两月你个战友去了一趟北边,带回来几件皮草衣,我买了两件,你去试试看好不好看。”
“谢谢大嫂。”桑时清很高兴应了。她已经习惯了蒋新月给她买东西送礼物。
“一家子人,谢啥,走吧走吧。”蒋新月拉着桑时清的手去东厢房。
桑时清抬头看了一眼客厅。
她爹桑为民坐在沙发上,萱萱坐在他的怀里玩他闲暇时期雕刻的木头小狗。
那个东西桑时清三兄妹小时候也有。
桑为民眉眼柔和,显然对于大儿子一家回来很高兴。在萱萱一声一声的爷爷中迷失了自己。
蒋新月和桑时舟的房间早早就被林淑霞打扫好了,这会儿屋里的炕也烧好了,一进屋,就一股热气扑来。
一米多的靠着窗户的炕上铺着一张红色的褥子,褥子里面上面放着两件皮草大衣。
一件是月白色的,一件是红色的,都是很年轻很漂亮的颜色。桑时清伸手摸了摸,软得不得了。
“大嫂,这衣服不便宜吧?”桑时清知道,蒋新月口中的北方说的绝对不会是京市首都和东北。而是俄国。
她们一家子都知道,桑时舟有一个战友在退伍之后,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专门进口俄国那边的皮草回来卖。
前些年蒋新月就想买几件回来,奈何钱不凑手。
“没事儿,不贵。我在你大哥驻地附近开了一家精品店,收入非常可观。”前三年,蒋新月一直都在带孩子,今年孩子上了驻地的育红班了,她也终于能够出去工作了。
她选择开设精品店,卖的都是女生用的各类精美文具、饰品。价格不贵。
这件事情桑时清也知道。
桑时清决定一会儿就把系统空间里的灵泉水给蒋新月用。
“你都试试,看看喜欢哪件。”蒋新月眉眼柔和,催促桑时清试衣服。
这剩下的两件皮草里,有一件是蒋新月的亲妹子的。
桑时清更喜欢白色,她先试了,很合身,刚刚穿上没两分钟,就有一股热气传来。
脱下白色后,她又试了另一件。
蒋新月说:“白色更好看。”
这和桑时清的喜好重合了,她眉开眼笑:“那就留下白色。”
蒋新月把红色叠起来,放在袋子里,准备过两天拿回去。而这是她给她娘家那边的亲戚买的唯一一件东西。
她大嫂也挺可怜,她爹妈生了四个,两儿两女,儿子当成宝,女儿当成草。
当年要不是蒋新月先一步和桑时舟相亲,恐怕她就要嫁给一个三十来岁的屠夫了。
姑嫂俩坐在房间里聊天。虽然已经有好几面没见,但两人却并未感到生疏,聊得十分投机。
等屋外传来林淑霞的声音,姑嫂俩齐刷刷地起来朝外头去。
林淑霞是去菜站买菜了,她带回来了一箱子带鱼一箱鲅鱼和一条现杀的老母鸡。
“等会儿让你爸把带鱼跟鲅鱼腌上,等你们走带上,正好吃。”蒋新月不太喜欢水产,但她很喜欢鲅鱼和带鱼,尤其是用油煎得脆脆的那种。
早在半个月前,家里就已经腌了一批了,这一批是腌了让蒋新月她们带上的。
“谢谢妈。”蒋新月嘴巴特别甜。
“诶哟,一家人,咱还说谢谢呢。多见外。”林淑霞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对蒋新月这个儿媳妇儿是咋看咋满意。
不仅长得好,脾气也好,对她儿子桑时舟就更加不用说了,比林淑霞对他还周到!
林淑霞不是那种爱管儿子儿媳妇闲事儿的人,看到他们感情好,林淑霞比谁都高兴。
因为桑时舟一家回来,因此今天的饭做得格外丰盛,桑时舟爷仨推杯换盏,桑时清吃饱以后带着桑萱在客厅玩儿。
到了傍晚天上又飘起了雪,很快地上又被染上了一层白。
八点,林淑霞桑为民已经上床睡觉了,桑时庭去了单位,桑时舟一家三口舟车劳顿也睡了过去。桑时清坐在房间的书桌前,开始起草关于校园霸凌的稿子。
写完了,她关灯上床,她睡眠好,沾床她就睡着了。
在这一个夜里,她梦到了一本小说。
特别巧合的是,这本小说的女主是蒋新月,男主是桑时舟。
书本开头头一句,就吓到了桑时清。
“已经步入中年的蒋新月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她又梦到了1993年的除夕。她又梦到了那晚上倒在血泊中的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