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楚家。楚家院里院外都种满了茶树。还未进得院中,呼延春早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扫地声、洒水声。
“小姐呢?”小浪进了门,拉住一个小仆问。
“姐姐,她有事出去了,说是今天可能不回来。”
二人带呼延春来到一间干燥的房间,小漫给他戴上口罩,小浪拿来一大沓纸,让呼延春把脚包住,而且要包到风市穴之处。
呼延春双手自然垂下,贴在大腿外侧,就确定了要包到何处。
一切准备就绪,小浪拿起一朵干茶叶,说:“老茶叶一般晒不黑,是黄色的,也有能够晒黑的,你要灵活应对,注意区分;而茶叶嫩的那一部分是晒得黑的。这里有三个框,一个装老茶叶,一个装嫩茶叶,还有一个装夹在茶叶之间的垃圾——这些人总是这么粗心,反正茶也不是他们喝,他们就弄得随意。可是小姐是不允许这样的,你不能忘记任何垃圾。小姐把他们楚家的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呼延春听一遍、看一遍便记住了。
“好,你这就开始,弄得心烦了,就走出去看看,我们不会说你什么的。但不能把火发在茶叶上,知道了么?等酉时到了,我们就给你安排住处。”
呼延春就这样做了一天,并无问题。
小浪姐妹给呼延春安排的房间也深得他的满意,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呼延春满意的方向发展。
可是呼延春一想到那被族儿子骗走那千万骨币,一想到自己连报仇的本事都还没有,就整夜睡不着。
夜半时分,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敲门声,是楚家正门传来的。
“大半夜的,鬼敲门么?”呼延春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一点也不怕。
他穿上鞋,来到正门处,缓缓拉开了门,就看到一个女子。
她长相甜美,有着细长的眉眼,鹅蛋脸型和微微上扬的眼角,看起来充满了灵气,温柔、优雅又清纯。
“你是谁?要来楚家借宿吗?楚家小东家可是个讲究人,你一身子都是露水,她不会让你住的。”
呼延春的待客之道让这个姑娘又好笑又好气:“我还想问你是谁呢?怎么我之前没有见过你?”
“你没有见过我,我就不能住在这里了吗?你道你是……”呼延春突然结巴,“你莫非就是小东家?”
那女子听了,生气地说:“小东家是你叫的吗?说了多少次,见到东家要叫老爷,见到我要叫小姐。你说,是不是那姐妹教你说的?”
呼延春倒也懂得担当,说:“对不起,小姐,我是新来的拣茶工呼延春,乡下人不识数。但你怎么一个人晚上回来?”
楚云玉压低声音说:“我去乡下找我的玩伴,谈到了晚上。她要留我住宿,我不想麻烦她,就自己趁着月明回来了。”
“可是你怎么不敲响一点呢,我差点听不到你的敲门声。这里是你的家,你怕什么?”
楚云玉淡淡地说:“人在休息的时候,就不要打扰到他。我本指望没人给我开门,谁知道你却给我开了。”
楚云玉睡去后,呼延春躺在床上想:“这小东家,可真是个怪得可爱的女人。”
次日,呼延春拣茶时,楚云玉进来瞧了几眼,只是反复嘱托些卫生问题,丝毫不提及昨夜呼延春言语冒犯她的事。仿佛这位姑娘除了爱干净外,其余的都是开明之至的。
如是又过了几日,呼延春过着白天工作、晚上练功的生活。
这几日来,他只觉得之前在小开蒙房里,李希传授给他们的加强卫气的方法都在此刻用到了。
他的卫气愈来愈强烈,他也感觉到这股卫气不再那么容易控制。最令他苦恼的是,在他拣茶的时候,他的手掌心总是有一股灼热。
他在偷闲的时候曾把一片绿叶子放在掌心上,那绿叶子就跟受到了火烤一样,变得焦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