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

“能分析这种真菌的特征吗？”

夏素知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问题，很有可能超出了011号大脑能够处理的阈值，导致他变成白痴。

这一次011号沉默了好一会儿，并且出现了体温短暂增加的现象，才开口回答：“卫兵被杀死，肺的我被快速占领，敌人危险，攻击性强，沿着道路在四处扩散，全身的我调集更多卫兵。”

看来靠深潜状态下的对象分析红色念珠菌的特征并不可行。

“夏素，到你了，已经出现了体温上升，继续试探他估计扛不住了”赵七七看向夏素。

赵七七的研究发现，深潜状态并不能维持特别长的时间，这个状态下也无法回答太多问题。

在商定的实验流程中，为了验证神化现象，011号对象预先并不知道夏素和莉莉的存在。

气密观察舱开启双面观察模式，确保011可以看见夏素和莉莉，

“你认识我们吗？”

“......”011号没有回复。

夏素和赵七七对视了一眼，轻声问道：

“你能感受到连接吗？”

“......”011号没有回复，但是身体出现了小幅度颤动。

“......报告！侦测到目标体温异常上升！脑部电磁活动异常增加！”一名坐在电脑前的研究助理起身道。

又过了一会儿，“目标体温继续上升，脑部电磁波即将突破生理阈值！”

只见011号那没有焦距的眼睛突然看向夏素，

“感受到了连接......感受到了星空的注视......祂注意到了ni........灏辫鐨勮璁垂鎵綆鍒嗗眬！”

一瞬间，一股无形的波快速掠过气密隔离仓，接着以更快的速度扫过生物安全实验室。

夏素只觉体表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皮肤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是冬季刚脱下的饱含静电的毛线衣在体侧移动一样。似乎有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高能量存在正在这个生物安全实验室内游荡。

“报告！微波辐射计出现异常波形！”

-----------------

这一瞬间，

BSL-4生物安全实验室内除了负压风机工作产生的低沉嗡嗡声，一片寂静。

研究人员们定格在原地，慌乱中掉落的圆珠笔也在半空中停顿，

无影灯投射出的白色可见光就像进入了某种棱镜，在夏素身前被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彩虹”这是夏素下意识的想法。

【夏素，......】夏素又听到了呼唤，下意识想要回应。

眼角的余光却发现气密隔离舱内的011号居然悬浮在半空，用手在身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喑~喑~喑~喑~”就在此时，赵七七专属BSL-4生物安全实验室的某个角落传来一阵又一阵蜂鸣，这种蜂鸣的频率极高，穿透性也极强，像指甲在黑板上用力刮一样让人听了十分不适。

随即灯光恢复正常，圆珠笔也掉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夏素用手撑住膝盖，不觉间已经汗流浃背，大口大口地喘气，那彩虹却如同烙印一样刻画在脑海里。

莉莉轻轻拍打着夏素的背帮他平复情绪，抬起头来，“你们看到了吗？”她扫视了一圈身边的研究人员和助理，面色苍白的他们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像是被震撼到了极点。

赵七七眉头紧皱，神情在新发现的兴奋与疑惑间切换，“神化现象成功验证，反现实现象也得到了验证，可是那个蜂鸣器......”

她走到实验室的一角，从一堆仪器间找到了那个发出蜂鸣的仪器——高频振波稳定仪，是隔壁物理所弄出来针对性防御高能量微波的防御性武器，她觉得这玩意也可以检测高能微波于是拿到了实验室里来。

这个仪器显然已经被烧坏了，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可靠。赵七七随手把它放到了一边，接下来走到了气密隔离舱前方，

里面的011号似乎还吊着一口气，但是全身体已经出现崩溃的迹象，

他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瘦，双眼无神，口中流出了涎水，嘴里呢喃着什么。

夏素看懂了他的口型，他说的是：“保持安静”。

短暂的沉默之后，实验室再次忙碌起来，研究人员们各自分头去执行数据分析任务。夏素则和莉莉一起前往赵七七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