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川接过文书,打开后大惊说:“天啊!张兄。你是怎么做到的!竟能和经远镖局谈成买卖,价钱还这么便宜!整个南夷省经远镖局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我上个月想去碰碰运气,哪知道他们价钱开得极高,我连他们镖头都没看见就被赶了出来。”
张禄见二川这么说,便吹嘘起来。
“这有何难!我到了那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他们总镖头。然后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下子就把他说服了,他听完我说的,顿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非要白给咱用他镖局车队。我张禄行得端,坐得正,岂是那贪婪之人?好说歹说他才同意以成本价帮咱运货。”
婉儿嘲讽说:“你就吹吧,那镖头是啥人?能因为你随便说两句,就能一边哭着一边白给你用他们镖局?玲儿姐姐你看他,满嘴谎话,净吹牛。”
玲儿听后扑哧一笑说:“好啦婉儿,你就别怼他了。虽然他说得确实挺玄乎的,但看在这文书确实白纸黑字这么写的就信了他所说的。”
张禄白了一眼婉儿“切,说我吹牛。那你们呢?这三天找了多少家愿意合作的商家?”
婉儿从房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书,放在张禄面前说:“看!这事玲儿姐姐带着银翘姐姐这三天的成果,整个金川府有一半的商家愿意和咱们合作!”
张禄将这厚厚一沓的合同文书仔仔细细翻看,惊讶地说:“咋可能?凭你们仨女流,这些人怎么会同意的?”
见张禄不信,婉儿便将这三天他们所做的事都说了一遍——
原来玲儿先假扮是从京城来的富商夫人,是跨越大洋来金川替夫君谈生意的。这几日经常出入金川的大小商会,装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因为玲儿从小生活在书院,经常有官员富商到访书院,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下,模仿起他们来丝毫没有破绽。
然后借助隋复钦在壬字院的关系,让商界流传出一种传言说“有一京城来的富商夫人,行踪神秘但出手极为阔绰。近日要与一家新开的商行合作,听说这家商行开在金川一处偏僻地方,有传言说是有薛总督背景。”
然后第三天,大家出资凑钱让田二川在金川最好的酒楼宴请全金川所有赫赫有名的商会老板。让银翘等人,将这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有了前期的铺垫,当天晚上果然所有大商行的老板都到了,那些小商行的看到这么大阵仗,也想尽办法挤破头地往里钻。在席间,田二川将他的商业想法、经营模式、盈利前景等等跟这些人一说,刚开始他们还很犹豫。
这时,就到了玲儿假扮的富商夫人出马。和台上的田二川两人一唱一和,把台下这些富商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由王安世装作一大商号的老板率先和田二川签合约文书,其他人一看,也就纷纷跟风抢着上前谈生意。
张禄听后连忙拍手叫道:“妙啊,妙啊!没想到我出门的这三天,你们几人合伙干了件这么大的事。”
玲儿将一杯热茶递到张禄手里说:“唉,可惜某人没去成昨天的那场宴席,他没口福喽。”
“谁稀罕你们的宴席了?”张禄将手里的茶水放下“我问你们,你们扯了这么大的谎,不怕被人查出来露馅了?”
玲儿抿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茶,翘着二郎腿说:“我们从始至终可都没说咱这家店有什么神秘雄厚的背景。都是他们听信传言,自己臆想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张禄暗暗地伸出大拇指,轻声说:“牛!你这招够狠!”随后跟众人说:“我当时去镖局的时候,人家总镖头问我,咱们这个商行叫什么呀?咱光顾着分配任务了也没起个名字。这店的名字你们想好了吗?”
“哝,这是我们想的几个名字,张兄你看看。”王安世从衣服里掏出几张纸,张禄看了看随后拿出一张问“这个‘惊东商行’是啥意思?”。
田二川解释说:“我希望以后咱们这商行能在这两夷一鸣惊人成为最大的商号,大家都能赚很多很多钱。而且咱们这里是大明的最东边,所以取名叫‘惊东’”
张禄摇摇头说:“这个‘惊’字看起来不像是个商号名字,要不改成‘经’字吧。取经营之意。做生意嘛,要善于经营才能在这大明的最东边的土地上赚钱。”
其他人觉得在理,于是大家决定就取名叫“经东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