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1 / 2)雪地里狂奔的女人首页

刘天翔一路哼着小调回到家里。刘刚见儿子满面春风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一切。刘天翔激动地说:“我大姑她在电话里说,她们领导们碰了个头,商量好了,让我去哩!她还让我去时再领上三个人!”刘天翔看着父亲说:“人数是订下了,具体领谁去比较合适,我心里没底,也不知咱们村的年轻人,有谁愿意去?又不了解谁比较老实可靠,又吃苦耐劳?”刘天翔看着面无表情的父亲,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父亲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刘刚点上烟,猛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后看着心急的儿子说:“前些天,我在大街上站街时,就有人讨论过这个话题。现在咱们村有很多年轻人都不想呆在家里,他们都想到外面去闯荡一下,都想到城市里去务工。咱村杜老二家的儿子杜小宇,张三宝家的儿子张海涛,还有苗老四家的儿子苗俊杰。这三个小子他们都想到外面去走走、看看、闯闯,只是苦于他们几个没有出路,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又没有人领他们,他们都呆在家里无事可做。现在正好,你去问问他们三个,看看有谁愿意跟你去?”

刘刚把烟头往烟灰缸一扔,又说:这仨小子,我是打他们小时侯就看着他们长大的,直到后来,他仨都上了初中住了校,才不见了他们。说实在话,这几个小子,不但人缘好,人老实稳重,手脚又勤快,头脑好,而且还有些文化,素质也不差!”

刘天翔看着父亲说:“嗯,嗯!这三个人都不错。咱们村的李贵我看他人也不错,今年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没娶上个媳妇儿,我看他独自一人生活,日子过得十分寒酸,要不先问一下他去?看看他去吗?”

刘刚听儿子说完,一下拉下脸色,瞪了儿子一眼说:“就凭他:“啊——呸!就凭他,他也配?”说完,把眼一瞪,怒视着儿子说:“领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他是个甚么东西!”

刘天翔看着怒目的父亲,满脸的疑惑,一时不解,忙问父亲为甚不能领他?刘刚说:“儿子!你是不了解他们家的历史。这家人真是——“祖坟上长玫瑰——尽出带刺儿的货!”这小子,打小就是个“籁皮”,调皮捣蛋,牛头大的字不识一个,你说他没有文化也就罢了,其它各个方面也都不咋地。这小子不但素质不高,而且品德也不好,又好吃懒坐。小的时侯,时常歪戴着个开花儿帽,走路不往正道上走,不洗脸也不洗手,鼻涕抹在俩?口,走东家串西户,偷鸡逮兔又打狗。十二岁那年的深秋,那时侯快到冬天了,人们都忙乎着准备着过冬的米面,家家户户都淘莜麦(莜麦坝上特产高寒农作物,带铃的裸燕麦。把莜麦放在水里清洗,除去杂质),准备着炒莜麦。可是,就是在这关健时侯,这小子把村里唯一的大炒锅(坝上农民炒莜麦的平底大锅)用大石头给砸了,去和收破乱儿(收废品)的人去换钱买烟,你说这小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就学会了抽烟。后来被村里人发现,村民们把他硬拉到村委会去,村主任见他是个小孩,又不太懂事,也没有骂他打他,只是让人把他的父母找来,把他父母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让他们家拿来二百元钱算是了事。后来,村委会又派人从县城里买回一口按到灶上。说着话,刘刚就把手伸到炕沿边上,拿过来个塑料袋,从塑料袋里取出已裁好的卷烟纸(废旧的略显透明的薄单据纸)开始卷烟,刘刚一边卷着烟,一边说:“儿子,你是小了,还不知道他家的祖上,曾经有多么的不光彩?你知道他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刘天翔听父亲一说,就觉得十分好奇。急忙问父亲是这么回事?那他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刘刚吸了口烟后,轻咳了一声说:“他们李家至从他爷爷李占魁那辈起,就不咋地。他爷爷不但是个‘吝啬鬼’,而且心肠还特坏。我记得有一年正是秋天时节,他爷爷李占魁刚买了一双新布鞋,竟然舍不得穿在脚上,每日里赤裸着一双脚,下田里去干活儿,秋天收割完庄稼,赶着牛去田里犁地,满地的庄稼茬,他都不怕扎脚,新买的布鞋往犁把上一挂,就到田里干活去了。人们都看见他赤裸着双脚,村里的人都感到很好奇,有多事的人就去问他,为啥买的新鞋不穿,宁愿挂在犁把上也不愿意穿在脚上?是鞋不合脚?还是……?他说是干活时舍不得穿怕弄脏,不干活时才穿。就是这样,他每天行走在田野里和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