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们不信，丢出了自以为很大方的交易条件。“景秘书如果愿意跟我们合作，商氏总裁的位置可以考虑一下景秘书。”

八字还没一撇，他们就把商氏当做囊中之物了。

景亦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与商董夫妻一体，他的仇也是我的仇……”

这句话音刚落，外面就冲进来一大批人。

三人脸色大变，立即起身想反抗，但景亦的人比他们更快，直接把他们死死压住。

“砰嗵。”其中一个人的头砸在茶几上，景亦又点了一支烟，没抽，只是把燃着火星子的烟头怼在他的脸上。

她掀起眼皮，轻蔑地笑着，“罪魁祸首是烧死了，大仇得报，小仇嘛，还要我给他收尾。”

被烫的人嘴里不干不净，景亦看准了时机，把烟弹进他咽喉里，成功消音。

“你们总不会以为我就是羊入虎口吧，真当我这些日子是用来守寡的？”景亦倒在靠背上，看着挣扎的三人，眼神暗下来。

景亦听不得软骨头嘴硬到嘴软的过程，挥了挥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

等人清空，她才瘫在沙发背上，手指摁着山根两侧，不知过了多久，才缓慢地动了一下。

后面的新闻是这样的，莫氏旗下的夜总会被查封，三个兄弟因涉嫌多项违法活动，被捕待审，将面临牢狱之灾。

哦，先进的医院，后进的局子。

他们仨被抓了，肯定要攀咬景亦，景亦收尾收的干净，被叫去做了个笔录就出来了。

她没让人来接。

秋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景亦穿了件大衣，长发散着，风不大，正好把她耳边的头发吹到耳后。

她沿着江边慢慢、慢慢地走，偶尔会看到江边那所大学里的情侣出来压马路，很腻歪，也很青春。

景亦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她都二十八了，商斐也三十七了。

等她三十七的时候，商斐也三十七。

等她老的快要死掉的时候，商斐还是三十七。

有点羡慕，但不多。

“姐姐，买花吗？”景亦倚着栏杆抽烟的时候，有个小姑娘犹豫着走过来。

景亦高挑漂亮，一七六，小姑娘见着她就脸红了，景亦盯了她许久，脑子翻了个遍，也没想起来今天什么节。

“怎么今天卖花儿？”她随手灭了烟，把没抽完的半截烟放进衣兜里，小姑娘怯怯地回答她，“重阳。”

说完，她的脸跟火烧似的，又红了几个度。

景亦觉得她好玩，扫了一眼，问价，“玫瑰，多少钱一支？”小姑娘急急回复她：“十五。”

“你篮子里的，我都要了。”景亦拿出手机扫码付钱，小姑娘热切地给她包好，放到她手上的时候，还跟景亦说了声“谢谢”。

真有礼貌。

景亦把花裹在大衣里，打车去了墓园。

墓园很寂静，偶尔有风吹枯叶的声音，粗粝沙哑，像是蜷缩的怪兽呜咽嚎叫。

灯光很暗，底下却有一簇火苗，明了灭，灭了明。

景亦玩着打火机，低着头看商斐的碑。

她把怀里的玫瑰花都放在碑上，玫瑰成色还不错，每一朵都是鲜丽的红色。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都是情绪内敛的人，很多时候坐在一起都是相顾无言。

需要倾吐委屈的时候，没有别人听着，现在有人听了，倒是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