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成为医生之前还干过两年杀手？！”

身穿笔挺制服的中年人微眯着眼，视线在年轻男子和手中的档案纸上来回扫视。

“等一等，我的朋友……”

方寻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的看着手腕处机械表。

“朋友？”中年人被这有些无厘头的套近乎给逗乐了，刚想调侃一句，就看到窗户外凑过来一个身影。

他立刻挺了挺胸膛，板起脸道，“狱警可不是囚犯的朋友，现在我需要核实你的信息，请逐一回答我的问题。”

“你在当医生之前还干过两年的杀手？”

方寻依旧沉默不语，专注地注视着指针的转动，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对中年人的问询置若罔闻。

“滴答滴答……”

直到机械手表响起时间流逝的声音，方寻这才抬起头，对着中年人微微一笑道：

“好，现在刚过12点，让你久等了，准确来说我当杀手的时间应该是两年零三天。”

中年人嘴角微微一抽，快速瞥了眼窗户外的身影，然后拿起桌子上圆珠笔，在档案上‘唰唰唰’的修改着。

“风国的新闻上说，你的最高记录一天之内连杀了二百多人，是否属实？”

方寻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新闻并不严谨，可能是刚实习不久的新手写的。我记得那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风也格外寒冷，气温几乎可以达到零下三十度。当我到达那个国家后，我发现许多原本的目标人物都选择待在家里，很少外出。”

陷入回忆中的方寻突然轻皱了下眉头，“最后，我只能缩在广场边缘一个废弃的火车头里，紧紧地抱着AK步枪，一直等到新年的钟声敲响，人群聚集到广场上，这样我才勉强完成任务的九成。”

看着方寻轻描淡写地诉说着曾经的战绩，好像是在说着日常的琐事，中年人眉头紧皱，吞了口唾沫继续道：

“这么说，你是一位枪法高手？”

“ak步枪只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其实我的飞刀比子弹更快。”方寻一本正经答道。

中年人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不过他依然在武技那一栏上，填上了两个字“飞刀”。

方寻则轻轻叹了口气，“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尽如人意，它成为了我杀手生涯中的一个污点，每当我回想起这段经历，都会寝食难安。”

“是对那些惨死的人心生愧疚？”

“不，是觉得没有将那些人杀干净。”

中年人呼吸微促，一边低头记录着一边问道，“那次任务你赚了多少佣金？又是谁雇佣你的？”

“大概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吧。”

方寻掀起斑马服的衣袖，缓缓取下那块防水的机械表，翻到时针背面，大拇指用力一按，后盖瞬间弹开，一枚精致的存储卡赫然出现。

窗外的身影看到存储卡后，瞳孔猛然收缩。

方寻拿起存储卡，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佣金是一枚一分钱的硬币，很轻很薄，用来打水花都飞不了多远的那种，至于雇佣我的人，是一位叫做芝月的孤儿，她的家人得癌症死了，她也被一些坏人杀死了，还被割去了眼角膜。”

说完之后方寻突然抬头看向天花板，眼中似乎有水雾弥漫。

“冷夜，你接这个任务之前，没有仔细调查过雇主的身份吗？”方寻冷不丁开口问道。

中年人瞬间神色大变，同时后退几步，一直紧握圆珠笔的拇指瞬间发力，将笔帽弹出，原本用来写字的圆珠笔，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型子弹发射器。

中年人将简易“手枪”对准方寻的头颅，“你刚才在喊朋友的时候，就认出了我对吧，我很好奇，我为了适应这个身份，已经提前埋伏一个月了，明明表演的很好，你是怎么一眼就识破的。”

方寻一动不动，没有丝毫要闪避的打算，“你在打量我和档案的时候，视线切换的快且精准，一看就是长期使用狙击枪锻炼出来的眼力，在复杂的环境中，快速找到目标，是每个杀手的基本功。”

紧接着方寻直视着中年人的眼睛，“冷夜，你我都曾为杀手联盟中的一员，为何你要为这些坏事做尽恶魔们卖命？”

中年人突然嗤笑起来，“方寻，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作为联盟排名第一的杀手，你手上鲜血无数，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只杀该杀之人，这家生物制药公司，拐卖人口、贩卖器官，甚至为了牟利将致癌物质倒入风国河流之中，致使下游几十万百姓身患癌症，然后再制造药物贩卖给重病的百姓，最后将百姓钱财榨干之后，添加药物剂量谋害百姓性命。”

“只可惜，那年的风雪太大，让身处幕后的罪魁祸首侥幸逃脱了，后来我发现，他们来到这个充满战乱的小国，混入了这所监狱中隐藏了起来。”

“哈哈哈！”

窗外突然响起了狂妄无比的笑声，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光头男子带着十几位端着冲锋枪的大汉冲了进来。

“方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我已经躲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想到你还不打算放过我，这所监狱的典狱长已经被我的兄弟们干掉了，现在这所监狱数百名囚犯全都听我的号令，你觉得你一个人还能活着逃出去？”光头男子嚣张道，似乎已经看到了方寻被打成蜂窝的场面。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