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焰知觉惊醒,起身捉了来人臂腕。
“呀。”
那人吃痛,低呼一声,公孙焰借着月色看清来人面目,正是那小少妇,松开手疑惑道:“你在我厢房作甚?”
小少妇跪趴在床边,低声细语道:“奴家自见了上师,朝思暮想,行不止,食无味,恳请上师救我一命!若得上师周全,便是身家性命也是上师的!”
说罢,假意哭啼,伏倒在公孙焰怀里。
公孙焰是正儿八经的和尚,便低头说道:“师兄待我如亲,我岂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
小妇人抬起头,在公孙焰胸膛蹭来蹭去,吐气如兰,道:“上师且听。”
公孙焰凝神静听,窗外隐约传来猫叫,又似女子啼哭,再细听,却没有了,说道:“听什么?”
小妇人越发扭动,柔媚道:“上师没听到水流声吗?好上师,快救救我吧!”
公孙焰不为所动,道:“师兄房里有物件,你且拿了,自去研磨,莫来烦我!”
怀里可人索性钻进丝衾,嗡声道:“哪里有肉在嘴边不吃的道理?”
公孙焰没再答话,蹙眉啮齿,“嘶嘶”倒吸凉气,情不自禁将手缩回衾被,不知握着什么,弄来弄去。
待到晨鸡乱唱,公孙焰靠在床头,谑笑道:“任你巧舌伶俐,手足宛转,我自岿然不动。”身侧小妇人白他一眼,揉着腮帮说道:“妖法倒是厉害得紧!”
饶是小妇人惯经风雨,此刻也似雨打的春花,铺就一地泥泞。
公孙焰自家人知自家事,多年修为险些毁于一旦,坐将起来,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开始诵读经文。
小妇人有些好笑,说道:“上师这般模样,让奴家恨不得寻口冷水将你吞下。”
公孙焰停止诵经,冷眼说道:“好水性的女人,我济你周全,不思图报也就罢了,怎得还要赖上我?”
小妇人笑吟吟道:“师弟说的好痴话,你仔细瞧瞧我是谁?”
公孙焰惊疑不定:“你是……”,忽地心头一动,骇道:“合欢宗妖女?!”
小妇人笑得花枝乱颤,指着公孙焰说道:“那你岂不就是妖男?不对!你是妖僧哈哈哈!”
公孙焰哪里有心情和她玩笑,冷汗扑簌簌落下,催动灵力就要暴起,不料腹中突然疼痛难耐,却是小妇人对情蛊子蛊施加影响,一时间疼得在床上打滚。
小妇人早就布下结界,哪怕公孙焰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见他老实下来,笑道:“我是宗主座下二弟子,符妙妙,叫声师姐来听听!”
“小僧有礼了,二师姐。”公孙焰伏倒在符妙妙身前,符妙妙擦了擦口水,将身盖住公孙焰。正所谓兴逐乱红穿柳巷,困临流水坐苔矶,公孙焰绞尽口汁,三寸舌烂掉两寸九,堪堪保下佛心。
符妙妙带着公孙焰出了祥符寺,一路向南,进了一片密林,几十个女子从密林钻出来,莺莺燕燕,围住公孙焰。
“师姐,你怎么把这臭和尚带过来了?”
“师姐可是要用他逼欢喜寺妖僧出面?”
“这怕是不行吧?欢喜寺妖僧都是冷血的狂徒!”
符妙妙抬手示意,众女子簇拥着二人进入密林,来到营地,进入大帐,符妙妙坐在主位,说道:“这和尚是我无意碰到的,特意将他擒来。”又问公孙焰:“让你去找欢喜魔经,你跑祥符寺干什么?祥符寺有欢喜魔经啊!”
公孙焰一愣,心道:“欢喜魔经不在祥符寺在哪里?如今欢喜道宗只剩光丘、光尘两位师叔和明净师兄。如此阵势,难道不是光丘师叔暴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