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殷兄弟,此言不妥,此言差矣!”
“我是没有钱,但是悦来客栈的徐掌柜,他肯定有钱呀。”
殷大雷已经知道,徐兆岭掌柜讹武三郎100两银子,抢走一把钢刀抵债的事情。
他不解的问道:
“武都头,徐掌柜可不是义薄云天的好人,他能够还借给你钱吗?”
“我不信!”
武三郎轻轻的摇了摇头,说:
“殷兄弟,这你就不懂了。”
“活着的徐掌柜,自然不肯借给咱银子。”
“死去的徐掌柜,一定得把银子都给咱们。”
对于谋害自己不成,还百般勒索的徐兆岭,武三郎已经起了杀心。
他本来就不是遵纪守法,循规蹈矩的老实人。
武三郎要是老实人,不可能因为边军拖欠几年军饷,他就偷兵刃马匹逃之夭夭。
殷大雷也不是吓大的,他闻言精神一振,心中向往自由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嘘!”
殷大雷阻止武三郎说下去。
“小心隔墙有耳!”
他放下了碗筷,把椅子挪到床头,面色凝重,小声的问:
“武都头,你一个人办不了这件事吧?”
“就是我帮助你,咱们两个人,办这件事也难呀。”
“据我所知,徐掌柜是黄巡检的亲戚,他跟西门都头的关系也不错。”
“30来号弓兵,加徐掌柜几个人,咱们干不过呀!”
殷大雷这番话,让武三郎心中大定。
他做梦都想有人帮助他,殷大雷这个实在的小兄弟,是他的救命稻草。
如今救命稻草变成了可横跨江河湖海的独木舟,世间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武三郎高兴,武三郎开心,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以发泄这段时间的愤懑!
但是,他不能。
武三郎满面笑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指了指桌子,说:
“殷兄弟,你将弓取来给我。”
殷大雷有些不解,将军弓递给了武三郎。
武三郎一手接弓,一手检查了弓弦。
“殷兄弟,你闪开一旁!”
殷大雷不明所以,他回到桌边,离开了几步。
“哎!”
武三郎忽然将整个上半身立了起来,腰以下紧紧的扒住床板。
武三郎一把扯开床上的被褥,露出了实木床板。
“嗯!”
他单手使力,将弓的一头抵在床腿上方结实处。
一手下压,一手松弓弦。
一个病人,在床上,进行危险的弓弦松弛操作。
这是要命的活!
为了逃出巡检司这个魔窟,武三郎将生命置之度外!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落下,重伤之人身体虚呀!
“武都头,我来帮你啊?”
殷大雷看不懂操作,只是觉得武三郎很吃力,想要上前帮忙。
武三郎根本说不出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手上抓紧操作,终于在虚脱之前,将弓弦放松,又重新固定好。
“砰!”
武三郎抓住弓的手搭在床边,他有气无力的身子扑倒在床上。
武三郎声音微弱:
“殷兄弟,你来试一试弓的力道如何?”
殷大雷哪里还不明白?
“武都头这是为了两人的自由大业,强撑着身体,松了弓弦,好方便自己多加练习。”
“哎!”
殷大雷心潮澎湃,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说,也没有吐出半句。
“武都头,我殷大雷不是孬种,你擎好吧!”
殷大雷试了试弓,力道还真不错,他能够轻松驾驭。
武三郎问道:
“你开半圆,用几成力气?”
殷大雷又试了试,说:
“五成力气足矣!”
武三郎眨巴眨巴眼睛,提醒道:
“殷兄弟,你可以抽空多练练弓箭。”
“只记住两点,一是不要拉满弓,伤你的胳膊。”
“二是不要空拉弓弦不射箭,伤弓身。”
殷大雷点头记下了。
武三郎又招呼殷大雷弯腰靠近,他抓住了殷大雷的手,轻轻的说:
“殷兄弟,有你助我,天下还有哪件事难得了你我兄弟二人的?”
“不能有了!”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殷兄弟,咱们两个人发大财,然后远走高飞,纵横天下的日子不远了!”
“兄弟,我想,咱们这么这么办,你看行吗?”
“啪!”
殷大雷一拍大腿,抬手握紧了武三郎的手,说:
“武都头,你我二人合力,定能叫巡检司一帮狗贼俯首称臣。”
“武都头,我都听你的,咱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