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大树倒下,少女被粗壮的枝干穿心而过,整个人埋在大树下,再无声响。汩汩鲜血从树下冒出,蜿蜒曲折来到了风凉脚下。
风凉亲眼目睹了这场惨剧,觉得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了一般僵直在原地,浑身发冷。她是朝着他跑来的,叫着他的名字。之前的女孩,不是恰巧在他周围出意外,而是奔着他来的,为什么?
燃尽的烟头烫了风凉一激灵,福至心灵,回首望去,原本沉睡的风鸢,此时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场景。注意到风凉看过来,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下车来到风凉身边。
“哥,发生什么事了?我被轰隆一声巨响震醒了,现在脑袋睡得还有点发懵。树怎么突然倒了?哥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哥你没事吧?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需要回医院再看看吗?”
阳光照在风凉身上,温度渐渐回升。
“我没事,只是烟瘾犯了,出来抽根烟。看到一个女孩被大树砸倒。咱们过去看看女孩还活着吗,你先打电话报警。”
风凉想,风鸢可能确实刚被吵醒,什么都没看到,是他想多了。
说话间警车和救护车已经来了,原来便利店店员已经报警了。
墓园这边的大树都是两人才能合抱的古树,当时修建墓园时特意从深山老林请过来的。在这里长了数十年,不想今日忽然断折,被砸女孩当场死亡。
来的医护人员止不住叹息,早上的小青年也在其中。可这辆车并不属于风凉之前入住的医院。
青年看到风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风凉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无从说起,同青年交换了联系方式,随即和便利店店员一起被警察同志带走做笔录。
死者是风凉曾经待过的高中母校的高二学生,今日不知何故旷课,跑来这里。风凉简单做了笔录后离开。
风鸢看起来更疲惫了,车里花香扑鼻,香水百合水灵灵地绽放,没有一点枯萎的样子。
他们入了墓园,拜了父母。风鸢变得沉默。风凉温言安慰,讲述这些年父母如何找寻他,思念他,最后如何离世。
回到新家已经是晚上了。四室两厅两卫,主卧是原租客在住。看着房间装饰应该是位女士,但桌椅积了一层灰,厨房也好像有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风鸢都准备好了从车里带上来。哥俩累了一天洗澡各自挑了个房间睡觉。
风凉想问问风鸢是不是真的为了他做了什么邪法。相较于一个外人,风凉更相信自己的亲弟弟。起身走到风鸢屋子门口,组织了一会儿措辞,忽然听到电话响声。
“滚回来。”
风鸢一向阳光清朗的声音,此刻阴沉冰冷。
房间又恢复安静。风凉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风鸢在和谁说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冷酷的语气让风凉心里打鼓,转身回房休息。想着也许风鸢今天太累了,明天就好了。
陆旭,是实习小青年的名字。昵称快乐的花瓶。头像是本人照片,穿着皮夹克似笑非笑的痞气模样,和白衣天使一点不沾边,像个神棍。风凉看了看打招呼的界面,最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