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子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祝母附和道:“是啊,衡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执行完任务回来,两位大人可否给个准信?“
两人面带苦涩的摇了摇头:“事关机密,我们也无权知晓。”
祝母心中的疑惑未解,对孩子的担忧又多了几分,一时间苦着脸说不出话来。
良久无言,陈钦手上的动作仍没有停歇,书页翻动着,很快到了尾页。
陈钦只是粗略的扫上几眼,便将内容记于心中。
画皮妖本是山中精怪,善于描绘事物,却在某一日无意间吞食了摔死在山中的樵夫尸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它披上樵夫的人皮,重绘一番,便开始走出大山,来到城中,用各种计谋诱杀人类。
画皮妖每换上一张新皮,就会唱起那首渗人的歌曲。
但这毕竟是写给孩子看的,罪恶不可能永远逍遥法外。
城中数月之内失踪大批人口,官府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或许是画皮妖的歌声无意间被路人听见,画皮妖的故事也在坊间传开。
一时间人心惶惶,人皆畏之如虎,生怕身边之人哪一天就遭妖怪画了皮。
而这时画皮妖已经靠着一张张人皮爬上这座县城的最高处,坐上了县令的位置。
一位游侠一路从山中追寻妖物踪迹来到县城之中,终于在某一天抓住了画皮妖的马脚,不顾他人的不解与阻拦同画皮妖战在一起……
故事到这便戛然而止,想来是祝衡公务实在繁忙,还未来得及把这篇长篇故事写完。
陈钦长叹一口气,将书籍递还给祝阳。
或许这个故事,永远也没有办法结尾了。
……
两人查看了一下祝衡家中的情况,发现物资还算富足,并不缺少什么。
但是这个家失去了顶梁柱,没有钱财肯定是不行的。
而祝衡的抚恤金和英烈待遇能否落实还是两说。
陈钦与项长河合计了一下,便将身上银两全部放到一个袋中,交给祝母。
约莫有三十两银子。
“这袋银钱是祝兄拖我们交给你的,还请伯母快快收着。”
不等祝母推辞,项长河一把将鼓鼓囊囊的皮袋塞到祝母怀里,而后又拿出一块铜牌,放到祝母手上。
“伯母你要遇上什么困难,就拿着这牌子去找巡检司里的人,会有人帮你的。”
陈钦也在一旁说道。
“如果情况实在紧急,也可以去那平江客栈内寻我,我若不在,麻烦一下隔壁叫白春生的汉子也行。”
“多谢两位大人。”
祝母见推辞不过,便收下了银两和铜牌。
而后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躬身,竟是想要向两人行礼。
陈钦与项长河惊的赶忙上前将老人扶起,再寒暄了片刻,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路从巷中向外走去,陈钦只觉得心底隐有一丝灵感升腾,却始终难以捕捉。
啪嗒,啪嗒……
长靴踏在青砖之上发出清脆声响。
白骨,黄纸,画皮……
先前书中的志怪故事与这两天的见闻在陈钦的脑海中串联。
脚步声停歇。
“师兄,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