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山，在他的记忆中仅仅有模糊一片。依稀记得些无关紧要的景，以及一座山峰下的秘密。

曾记得何不忘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因为那人的身姿极像秘密中的那老者。秘密中的那老人是谁，何不忘不记得了，但他那也许有何不忘想要的答案。

转眼当下，这间屋子清静。虽然人少灵气稀疏，但也勉强够修行。清静便好，清静便好。

当前最重要的是助何不忘梳开记忆，推测将来之事。而这两件事，便是何不忘认为最重要的了。

柳不然听完后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后留下一句话便走了：“下午我来与你说讲义吧。”

何不忘没有拒绝，一人待在屋中。

陈旧的木具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觉，何不忘望向四周，将感觉收入体内，随之而来的是熟悉与亲切，一种温和，仿佛万物有灵。

那堆藏书中有灵识呼应着，吸引何不忘望去。

“我不认识你们。”何不忘淡然。

那些灵动的灵识仿佛失望了一般，在周围散去，但是又很快聚集起来，希望唤醒何不忘。

“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未开洞天就可以吸收灵气，这事早在街上时他便知道了，而感灵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见。

识海荡漾，此时此刻灵识在其间穿梭自由。何不忘任由其动，没有理会，也更不知为何会这样。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天山内门的长老看见这一幕，理应跪地不起，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何不忘。

只不过这南书房中目前只有他一人罢了，即便是这里死了人，也只会有他知道。

灵识不会讲话，只会传递情绪与感觉，它们就是这南书房中的灵，至于为何激动成这副模样，何不忘没有答案。

因为在何不忘眼中，这里就是相当陌生。

“来日知道答案了，我再回来与你们相会。”何不忘说道。他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于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灵识们仿佛悲叹一声，在何不忘身边终究不肯散去。

天光易逝，转眼间便是下午。

何不忘受罚的事情传开了，许多人认为恶有恶报，这是应得的。而石家的三天约战自然也不知从哪里听来，此时正闹得沸沸扬扬。三天，想让石守恒一天开洞天也是有可能，石家家中奇珍无数，仙师随手请来。

况且又有谁知道石守恒是否已开洞天，三日之内又可以成长多少。但你，何不忘，违师判罚者，三日之内既无讲义又没有仙师教导，穷酸至极，拿什么与石守恒比？

柳不然听完课后，收拾笔墨，讲义。在座位上愣了许久，回味着讲义中的内容时，他听闻身后有人叫了一声。

“你到底为何帮他？”少女发问。这不是反对或质疑，只是单纯发问。少女好奇原因，就像柳不然好奇何不忘身份一般，不太需要理由。

要知道，少年总是精力旺盛，好知好问。

“咳咳，我说我是个大善人你信否？”柳不然转过身子庄重地回答。

少女就是今日试才上的第一位，脸上带着些稚气，但童真中又显得精致，秀气十分，双眼水灵。

少女游云落说道：“莫要把我当傻子。”

“哈哈。”柳不然一笑，转过身去继续收拾讲义，笑容转瞬即逝，心想：我总不能与你再说他没有作弊，更不能说石守恒的心机，传出去莫要说自己了，家族也保不住。何不忘也说过不要招惹些麻烦，那该说什么好？

毕竟自己不是大善人。

柳不然沉思许久，说道：“也许……他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