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刚回府上,就听说时安被皇后叫到宫中的消息。
林月初面色的担心不像假的,“什么?难道皇后发现了?”
“皇后是比太子更难对付的人。他们没有动作,应该是没有发现我们的计谋,但是太子自负,皇后则会给自己寻找退路。她是以防万一,留时安做人质。”
“那你要先把时妹妹救出来啊。”
“我们回来该去宫中请安,收拾一下叭。”
马车走得很快,好在京城的路并不颠簸。守在门口的是晴妃宫中的听雪。
林月初一面下马车,一面望着听雪的方向,“姑姑,别站在风口,当心受了凉。”
“难怪晴妃娘娘夸侧福晋贴心,奴婢也觉得呢。咱五爷可真是好福气。”
“听雪姑姑说的是。”五阿哥笑了笑。
“娘娘在宫中等着爷和侧福晋,咱们过去吧。”
听雪引着五阿哥二人绕着御花园北侧走,边走便念叨,“岚晴公主回来以后就去了南侧的畅音阁住,公主不喜人打扰,连宫门口洒扫的宫女都被惩罚了,大家也就都不愿过去。咱们绕一点,也怕弄脏了爷和侧福晋的锦服。”
五阿哥倒是听说岚晴回了宫,不曾想她住在了畅音阁,人少僻静,倒也符合她现在的做派。只是尚炽刚一到大成,她就回来了,怕是有其他心思。
五阿哥和林月初到屋里还没坐稳,高齐就来传话,说今夜设家宴,叫晴妃和仁郡王都要出席。
高齐才走出没多远,晴妃宫中的小丫鬟就声称侧福晋身体不适,跑向了太医院。
偏殿里,林月初虚躺着,五阿哥低声问,“王太医,本王的福晋现下所在何处,您可知晓?”
“秉郡王,福晋就在皇后娘娘宫中,一切安好。只是……”
看着王太医吞吐的模样,五阿哥有些急躁,“有话但说。”
“恕微臣多嘴,皇后的身子一向是郭太医伺候,只是偶然间,臣发现郭太医近日来给皇后抓的药里有一味大黄。大黄是消炎泻火的药,但长期大量服用便会导致上瘾。”
“可会致命?”
“不会,只是会导致人肠胃滞结,腹痛难耐,若是同时服用人参一类滋补品,更是虚火攻之。”
“若是将大黄日日混在饭菜中给你吃,你可食出?”
“若混在鱼虾之中便很难尝出。”
“我知道了,王太医,你先下去叭,侧福晋奔波数日,身体难免虚弱,你给开一剂温补的药来。”
“臣明白。”
王太医出去向晴妃回话,林月初坐起来看向五阿哥,“时遥妹妹怕是被下药了,可是他们要做什么呢。”
这时,晴妃走了进来,月初噤了声。晴妃关心了月初几句后,着人拿来了两身衣裳,叫五阿哥与月初一会换上。
“瞧瞧,咱家爷和侧福晋多登对,一对璧人。”听雪站在一旁笑着说。
林月初微微笑着,假装不经意地看向五阿哥,五阿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没有说话。
五阿哥早早就带着林月初坐在席上,等待着时遥的出现。林月初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你说皇后会不会不让遥妹妹来啊?”
“不会,时遥入宫人尽皆知,皇后不会明目张胆的下手。”
果不然,家宴之上时遥随皇后一同入场。
“多易呀,听闻你带着新福晋出门,本宫特意叫了时遥入宫,怕她一人孤寂,你可以感念本宫苦心啊。”
皇帝进来时刚好听见这一句,“皇后都开起玩笑了,看来五福晋最近哄得皇后很开心。”
“德蒙皇后娘娘垂爱,是臣与福晋之幸。”
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这下两位福晋都伺候在侧,你再不为朕添一位皇孙可就是你的错了。”
“儿臣定会尽力而为。”
“好了都坐叭,尚国的皇帝和皇后也在这,这是两国联谊宴,也是家宴。”
伴随着歌舞声,菜肴也陆续上桌,五阿哥看到时遥的茶杯里泡着一根老大的人参。
“别喝。”他轻声说。
时遥盯着皇后,见她也盯着自己,微微一笑,“皇后娘娘赏的,可以助我得子,不能不喝。”
时遥一饮而尽,而后不出半刻就称腹痛离席。
时安与时遥虽同在宫内,但两下都被牵制,硬是一直没有见到。
此刻刚刚见面,时安看着妹妹仓促离席,心下不安。
觥筹交错,尽是虚伪客套的话,直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不好了不好了,五福晋冲撞了太子府的侧福晋,侧福晋见红了。”
多易几人率先冲了出去,只见一名丫鬟在吵闹,旁边的太子怒不可止地大喊。
“那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始作俑者去了哪里。”
约莫着过了两三分钟,两名宫人将时遥搀着走过来。
五阿哥与时安忙上前,站在时遥一侧,两人的目光上下扫量,见她身上没有受伤迹象,面上微微舒展。
“太子说是时遥冲撞了嫂嫂,可有证据?”
太子身边跪着的小丫鬟开口道,“我们侧福晋自从有孕从不外出,今日因着是家宴,太子殿下才放心带侧福晋出门。可谁知遇到五福晋,她捂着肚子似乎很急,侧福晋已经尽力躲避,却还是撞倒了。”
“这里是宽巷,路这么宽,就算臣弟的福晋很急,也不至于如此鲁莽啊,还望父皇,二哥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