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没思绪再去追寻为什么唯独他有记忆的缘由了,因为心里的惊恐占据所有领地,就连半分思考其他的可能也没有。
从褚溟发现自己是男扮女装时一个字都没有说过,或许是自然而然对褚溟暴虐的恐惧驱使,让他连最为根本的理智也寻不回。
“我早便同你说过,我喜欢事事皆有回应,”褚溟轻哼一声,将束缚他的两只手一一撤离,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眉目间隐现几分不悦,“若你再不做回应,游戏则默认结束。”
“——惩罚一旦开始,全然取决于我的心情,届时,你如何求饶,都将无用。”
“……”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压制自己喉间的手已经撤离,却如若无形的枷锁般死死勒在他颈间,几乎喘不上气。凌秋水咬唇,眼帘轻颤了颤,本妄想移上半步,可脚下重到像是拖了千斤的铁链,将他束缚原地。
“惩罚”两字又像是定身符,甚至没有勇气做出一点违背他意愿的可能。
“三。”
冰凉的指尖自身后而掠过自己的唇瓣,褚溟似乎极其有耐心地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他扬起一边唇角,故意附在他肩头,如若毒蛇吐信般轻佻道:“哦对了,突然想到……你说你已有家室,我也当仔细找人来款待你的‘家室’,你说是与否?”
“二。”
冷意从顶端浇灌而下,又猛然扎根脚底,几欲贯穿全身的血液,冷到他发怵。
“一。”
心里一颤之后又是一颤,凌秋水咬了咬唇,下意识的正过身,便如此颤着身子,在他跟前跪下。
垂着首,毫无尊严地跪下——这几乎是出自本能的,一种奢求饶恕的幻想。
在褚溟疯狂的暴虐之下,似乎一切奢求饶恕的幻想都终将破灭。所以,他跪下后,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不知道该去奢求什么。
褚溟轻呵一声,满足地弯了弯唇。他慢条斯理般在他跟前蹲下,手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拭去眼角那抹悄然漫出的泪水:“嗬,倒还明事理。”
“你罚我吧,你所说的游戏,结束便结束了……罚我一人便好,我逃不掉,永远都逃不掉,不会再逃了。”
“哦……‘不会再逃了’,是真的吗?”褚溟讥讽地轻哼,眸色血红,有几分危险的意思,“这话,阿水说过应该不止三次,每次都是诓骗我的前戏。我很好奇,这次——你说的这几个字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是真的,这次是真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脸上满是泪水浸出的水渍,或许依旧在挣扎着寻找希望,摇头摇到发晕,“求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想……不想……”
不想什么?
他估计最简单的就是——不想被折断腿。
他不想最后成为一个没用的榻上宠,他不想顺应原有的故事走向终于一死,他不想整日被禁在榻上,受尽凌辱。
他还要去寻找转变必定结局的可能。
“‘是真的’——你次次都是这样说的,但你最终还是决然地要逃,乃至,死也不愿在我身边。”
“几次下来,我想我也该明白了——对于痴想逃出笼子的囚鸟,总不能手下留情,次次给它逃跑的机会,甚至去招惹其他飞鸟的可能,”
褚溟略有些惋惜地慨叹,又遗憾般摇了摇头,手却不容置疑地攀过他的身子,将他的脚踝握在手里上下摩挲,轻描淡写地说着“囚鸟”的故事,“所以,要狠下心来,将它的羽翼折断,”
“这样,它就再也逃不掉了,你说对吗?”
声音温和到没有一丝冷意,可话却字字带刃,要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脚踝在褚溟带有厚茧手抚触之下略微泛麻发冷,竟下意识感知不到其存在的迹象。凌秋水心里疼得发颤,他含着泪摇头,哆哆嗦嗦地道:“不要,不要……我、我怕疼……”
他怕疼是真的,可比疼更怕的是——今后只剩下望不到头的黑暗,他会彻底绝望的,他会选择放弃的。
眸里朦胧的满是泪水,本想抬眸寻求宽宥,如愿,目光所及的是同“溟儿”一样温柔至极的笑,却是,瘆到让人寒毛竖起。
“疼也只是一时而已——是阿水的错,是阿水不乖。”
……
好虐的哦。是真的要挑断脚筋了。我写了将近3000,明天可能少写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