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警官。”周晓玲释怀下来，笑着解释道，“那小丑是外人，和我们没什么言语，很生疏，加上他可能性格有点孤僻，不想和我们待在一起。明天我一定提醒他，不准到处乱窜，中午表演完我让他去车上睡觉。一定一定！不给你们添麻烦。”

李晶晶在一旁悄悄舒展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对小丑十分关切，她眼神里带着忧愁和焦虑，似乎对小丑很是牵挂。裘海明发现吕南乔也在暗中观察李晶晶的反应。

“警察同志如果你要找他，我可以给你他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儿你自己问他，行不？”周晓玲翻起手机，向裘海明出示了小丑的电话号码。

“好，我们大概了解了。”裘海明记下电话号码，随即合上记事本，“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好嘞。”周晓玲眉开眼笑起来，“警察同志，我们都是良民，无论到哪儿表演都安分守己，从来不惹祸。在这儿也一样，请您放一百个心。”

一旁的李晶晶疲惫地、缓缓地重新躺到了床上，愁容满面。裘海明想到旅馆老板娘燕子说的情况，因为周晓玲的反对，小丑主动搬离旅馆，李晶晶非常不舍。被棒打了鸳鸯，使她状态很不好。不知道小丑那边又是怎么样的状态呢？裘海明估计男人的承受力要强一些，而且小丑已经41岁，应该不会像李晶晶一样把心事写在脸上。

反正就快要见到他了，在别人的话语里听来的情况综合起来，感觉这小丑是个有些孤傲的中年男人。虽然已经知道小丑名叫范满，但是已经习惯了小丑的称谓，裘海明一时间难以转换。

两位警察和燕子告了别，走向了昌茂旅馆。

昌茂旅馆的老板黄大叔正在门口修自己的三轮摩托车。

“黄大叔，你好。”裘海明和吕南去同时和他打招呼。

“啊，两位警官。。。”黄老板先以为他们是路过，慢慢发现他们向自己旅馆走近，于是停下了手中活路。

“黄大叔，所里安排我们来排查一下外来的人员，你这儿住了一个是吧？”裘海明笑着说。

“啊，是是是。这是怎么的？以前都没搞过这些啊。”黄大叔面露防备地说。

“没事儿，每个地方都会这样，只是我们镇搞得比较少，被上面批评了。我来走个流程。您别多心。”裘海明依然笑着说。

“啊。。。”黄大叔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嘟囔着，“别找借口罚我款就行了。”

“怎么会呢。那人在吗？我们去给他登记个人员信息。”裘海明说着和吕南乔一起往旅馆里面走。

“他不在。”

“啊……”裘海明停下了步子，和吕南乔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去县城了。晚上才回来。你们晚上来吧。”黄大叔走进了吧台，顺便拿出两支烟递给两位警察。

“这……”他们没想到小丑不在，先拒绝了黄大叔的烟。

怎么这小丑还越来越神秘了，想要见他还有点难啊，裘海明心想。期待落空感觉挺不好受。

“还是问问情况吧。”吕南乔小声地说。

“他是哪天入住的？”裘海明打开记事本对照地问道。

“呃。。。12月2号，前天。”黄大叔盯着电脑屏幕说，“你要来先登记他的身份证吗？”

“几点？”

“早上7点半，一开门就来了，好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

裘海明看了记事本上登记的，小丑在12月1号大寿那天晚上退房，12月2号登记入住，按照燕子的说法，晚上9点过草台班子表演完回来没多久，小丑就下来退房了，12月2号早上7点半入住昌茂旅馆。他在外面等了一整夜？

“你们晚上要关门的是吧？”裘海明问。

“嗯，开到晚上7点就关门了，没什么生意，别说晚上了，白天开着也没什么生意。每年就三、四月份收茶的时候有生意，那些外地人来收茶叶，房间都不够住……你要登记他的身份证吗？”黄大叔指着电脑问裘海明。

“不用了。我在鸿运旅馆那边登记过了。”裘海明瞟了一眼电脑屏幕，身份证与他登记的一致，“你知道他是从鸿运旅馆那边搬过来的吗？”

“知道，他是那草台班子的小丑。”果然镇上的人对外来人员都一清二楚，尤其是这种还进行过公开表演的人。

“他怎么搬到你这儿来了？”裘海明故意装作不知道，看看黄大叔这边又能不能提供不一样的情况。

“我也问了他，他说老板娘要收他的住宿费，那边是和两个人一起住，他说与其交钱和别人住，不如自己一个人住，他是草台班子单独请来的，和那些人不熟，住在一起也别扭得很。他怎么了？”

“没怎么。不是要排查了解情况吗？。。。我们要当面登记。”裘海明回答道。

“他在你这里住了两天，今天是第三天，三天都去了县城？”吕南乔翻看着裘海明的记事本问。

“是的，他在这儿不好打发时间，就去县城玩咯。他刚入住那天就说三天后才有活儿，问我每天什么时候有车进县城。”黄大叔边抽烟边回答。

“第一天入住不是中午燕子还看见他出去吃饭吗？”吕南乔问。

“那天他早上来登记了，就到屋里睡觉睡到中午，他出去吃了饭回来，坐在这门口的椅子上，说等过路的中巴车搭进城去转转，我说我正要进县城去女儿那儿一趟，他问可不可以搭我的火三轮儿去县城，我当然可以了，进了城他说随便把他下到哪儿都行，我就把他放到我女儿小区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