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洄觉得后颈一凉，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他们的命，已经完全不受自己做主了。

他为什么会死？鬼老师又来了？

可教室里并没有任何鬼怪的身影。

那就只能是……卷子！

路洄神色一凛，向那堆散落的书页走去。

“路洄！你干嘛去？”白舒拉住了他的袖子。

“没事的，我去看看。”

书本散落在地，路洄连落脚点都找不到。他一边扒开上面的书，走到发抖的女生旁边。

这女生是死者的同桌，原本哭肿的脸上带着茫然，此刻被吓得一抽一抽，裤子也湿了一大块。

路洄恍若无事地将女生虚虚揽着，擦了擦她的眼泪，摸着头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失神的女孩抱住了路洄的脖子，她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将路洄的脖子反抱住，埋在他颈间，发出喑哑的啜泣声。

路洄被女生抱着脖子的动作激的全身一僵，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心里暗骂了一句，极力克制将人推开的冲动，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安慰着，同时也不着痕迹地把女生的双臂从自己脖子上弄开，用更大的力气将她熊抱在怀里。

直到他感觉怀里的人渐渐停止颤抖，这才开始询问。

“乖啊，宝宝，没事了，没事了，结束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不想回忆就别想了，但是如果你还记得你同桌刚刚做了什么，嗯，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我们避开点，也许就能活下来！”

女生听见路洄的话再次应激，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卷子！卷子！是那张卷子！它骗人的！做了卷子就会死！别动它！拿走！拿走！”

果然！

一圈看戏的人也皱起了眉。

“做了题就会死？是第一题就遇到惩罚题了吗？”

“可能是运气原因？”

路洄也在想着，一边把女生交给旁边的女同学，一边扒着脚下的书本，想找到死亡同学的卷子。

人群中也有三三两两过来帮忙找试卷的，路洄注意到平时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关心的王思哲也在。

“找到了！”

路洄看着眼前的卷子，卷子上果然有一题已经被选了，他用涂卡笔将“C”选项覆盖了。

在试卷左侧，还有几个大字：周新宇，这是死者的名字。

“做卷子就会死！这谁敢啊！”

“怎么办？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这破卷子，直接撕了就好了！”

“别冲动啊你！”

路洄面色也十分凝重。这卷子薄薄的一页纸，但是十分坚韧，他手上暗暗使力，卷子依旧完好无缺，一丝裂痕也没有。

也是，鬼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给我看看。”

王思哲的声音在路洄身后响起，路洄一个激灵，下意识将卷子递过去。

在两人同时抓住卷子的一瞬间，路洄猛然醒悟，死死捏着卷子。

“你想干什么？”

“做个实验。”

路洄盯着王思哲，后者眼镜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路洄别了别眼，看到他平稳的眼神。

“什么实验？”路洄说着将卷子往回拉。

“你不是猜到了吗？赌命的实验。不让我做，那你自己来？”

路洄也不确定，手上的力道停了。他沉默了几秒，还是松手，任由王思哲将卷子抽走。

王思哲接过试卷，眼神扫过凌乱的脚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涂卡笔，就近垫着桌子开始答题。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