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洄：……

莫名其妙。

路洄郁闷极了，刚转身，就见高战和白舒一脸挪喻地看自己。

“呦呦呦，哥们艳福不浅啊！不知道希颜姐看了得有多伤心！”

高战一脸猥琐地说，又拍了拍路洄的肩膀：“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蒲希颜是高三的学姐，高三级学生和他们高二不在同一栋教学楼，就算再担心，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过去看看。

“她一定没问题的。”路洄想到自己的女友，心里不免担忧。

他和蒲希颜在一起一个月了。两人在一起没几天，这消息就被传的沸沸扬扬。无聊的封闭式高中生活里，八卦是比盐还通用的调味剂。

全校上下闹翻了天，都在说他们不配……嗯，准确来说，是路洄不配。

蒲希颜算是个白富美，有人说她一个发夹就两千多元。她的学籍不在这座学校，转来这里读一年书就要回京都高考了。

没想到临走前能被路洄拿下。

虽然路洄自身条件也不差，但他六个月换了五个对象的光辉事迹也为人津津乐道。

任凭别人怎么说，他俩还是团团圆圆在一起了。相处之后才发现，这个温温柔柔的大姐姐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难以接近，反而是一个非常乐观爽朗的女孩，情商和智商都很高，相处起来很舒服。

路洄经常买东西哄她开心，她也有来有回，两人正是热乎的时候。

虽然他相信她会有能力顺利度过危险，但还是不免担心。

与这里的氛围不同，刘园已经开始严肃地组织班级秩序了。

他在讲台上巴拉巴拉讲着，大概意思就是为了确保安全，确保大家都不乱填卷子，希望把所有人的卷子收起来，统一作答。

然而这个提议遭到了一部分人的反对。

如果卷子上写了谁的名字就算谁的，自己可以写别人的名字，别人也可以填自己的名字，那这玩意就是个生死簿，傻子才会交给别人。

如果所有卷子都集中到一个人手中让他填，这和阎王点卯有什么区别？

现在已经没人去在乎奖励到底是什么、该怎么获得，试卷的负面效果被无限度放大：只要手中还有卷子，就是一种威慑，生命就还有一线可能。

除了已经通关的王思哲，其他任何人都是一触即爆的火星子。

就算交上去又能怎么样？谁有万全的方法？如果真的按照规则来，至少也得死一半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那一半。

他们只是十六七岁的学生，受校园秩序的约束，没有直面过直白的恶意和生死的困境。这里许多人在每天的早起晚睡中被榨干精力，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中随波逐流，在极端的应试教育里不断被打压、被修剪成老师家长们所希望的样子，不敢洒脱也没有为自己拼过，学着忍耐也学会了温良。

他们是一群善良到压力再大也只会选择自我终结的好孩子啊！

谁会真正想让其他人死呢？

谁……又会第一个动手呢？

没有人会愿意当恶人吧！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路洄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抬手把自己卷子上的“周新宇”三个字划掉，卷子上已经涂了一个答案。很显然，填已经死亡的名字并没有任何事发生，但是他并不敢换自己的名字。

“如果把老师的名字写在卷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