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闻言,说得那是一个道貌岸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怕你我夫妻一场,你犯了法,我也无法包庇!”
唐婉在一旁闻言,给他这公爹在心底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不仁不义、无情卑鄙的赵老爷!她学到了。
崔氏闻言,也不挣扎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
“赵允!黑心肝活该戴绿帽儿!我就瞧得上这王拿,身强力壮,就你那半盏茶不到的功夫,还要我跑断腿给你买羊肾!”
崔氏话音一出,在场的女郎各个皆娇羞的低下了头,而男子们也眼神闪躲,不知该往何处看得好。
皆知吃肾补肾,这羊肾乃大补之物,通常用于延长闺房之乐。
而赵允食之却还仅仅半盏茶,这话信息量......着实巨大!
先前赵晋之还在觉得崔氏肯定是被唐婉给陷害了,如今听到此处,骚红了脸:“娘!你快别说了!”
赵允的脸也涨红到了发黑,立即向张大人道:“张大人,如此泼妇,是老夫眼拙。老夫如今自愿断意,旦凭张大人带走发落。”
张大人也是看笑话了。
他眯了眯眼,圆脸上那狭长的眼睛透着一丝讥诮。
他原本只是早上接到赵允的消息,来抓个流民,没想到这瓜竟是越吃越大。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还是得说上两句:“赵大人所报之事,本官已知晓,即张大人与夫人已无情分可言,本官便主持句公道......”
“崔氏,你擅自留流民于京,造成京中治安隐患。如今年关将至,未防骚乱我鸿胪寺严禁外来流民进出,本官不得不拿你。”
说着,张大人移步堂中,冲在座赵、崔两家耆老,及邀约当场的礼仪名士拜了拜。
“因今日之事公私混乱,本官建议,敕令崔氏自请下堂,与赵家切割!否则崔氏犯法牵连赵家一族,是为不妥。”
赵家中人闻言,各个皆是赞同——
“崔氏本就无德,暗自通奸,如今还犯了国法,有何面目赖在赵家?”
“张大人说得极是,此时烂妇快快莫与赵家扯上关系,连累我赵家中族子弟!”
而另一面崔家人虽心中不甘,自知赵允心中算计,但如此情形,他们也有口难言。
再说了,这张大人摆明了要维护赵允,他们就算再逞口舌也是无用。
这时,崔氏父亲走了出来,已年过古稀。
他杵着拐,向张大人拱了拱手,叹息了一声:“张大人,是小人之过,教女无方。我崔家愿让崔氏紫莺自请下堂......”
“只是快要过年了,还请张大人念其事出有因,轻判些,让小人能领之回乡,过个年。”崔氏父亲说到最后哽咽了起来。
崔氏见状,大叫起来:“爹!我不签!不是我的错!是那赵允......还有那唐婉的错!”
唐婉?
这莫名冒出的名字,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赵允在风暴中心,而这唐婉又是何人?
随着崔氏怒目圆瞪的目光,众人看了过去,只见赵家小辈中,一名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女郎,站在最后。
那女娘年纪尚小,约莫十五六,骨架子未全长开,脸上还有点肉嘟嘟的婴儿肥,娇俏有了,却还少了点风华高艳之美。
有人倒也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