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媳妇?”
“三郎媳妇做了什么?”
张大人也认识唐婉,虽未见过,但与唐孝宏同朝为官也曾听过,不由道:“小娘与此事还有干系?”
赵允突然眼神一亮:“是!就是儿媳告发的婆母。”
唐婉闻言,淡淡一笑。原本还以为再过会才轮到自己,既然想让她上场了,她便上吧......
唐婉走了出来,步伐从容,先看向满眼通红的崔氏:“婆母说的,怎是我之错?是我逼得你偷人的?还是我逼着你留人的?”
崔氏一时哑口无言,但赵晋之却站了出来:“唐婉!以媳告母是为不孝!我母亲纵有万般不对,也轮不到你来告她!”
这不孝的罪名一扣,赵允乐了。
虽是因崔氏厌恶赵晋之,但一想,这赵晋之不愧是他好三郎。把唐婉拉出来,扣个不孝之名,便可理所当然休之!
然唐婉并未理睬赵晋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转头看向了赵允,知他所想,缓缓问到:“公爹也以为我不孝?”
“这个......”自然!!!但赵允装了装,摸了摸胡子,“你的确不该状告婆母。”
“哦~”唐婉眉梢微提,“可公爹你不是休了崔氏么?我是赵家儿媳,我替赵家出头有何不对?若非公爹又不跟崔氏切割了?”
赵允一顿,是了!现在关键是跟崔氏划清界限!
若他承认了唐婉不孝有错,便又认了崔氏仍旧是他媳妇。
一咬牙,赵允只好道:“婉娘做得对!”
随即,赵允不再看唐婉,忙又将目标移到崔氏头上,令人取来了自请下堂的文书,看向崔父。
“岳父大人既已认可,便尽快让令爱签字吧。”
崔父颤抖着双手拿过文书,狠狠剜了赵允一眼,递给了崔氏,令家中府丁押着崔氏画上了押。
只听崔氏还在挣扎,大哭大闹:“我不签!我不签!”
闻言,崔父叹了口气:“是我当初不该,贪图赵家的仕途之名。否则做一商贾,自在逍遥,也趟不进这浑水中!今算长了教训。”
说罢,崔父一挥袖子走了:“赵允!你且等着,自有人收拾你!”
唐婉瞧着崔父离开,未作言语,有些事便是如此,有因有果。
片刻之后,这文书一交,崔氏的嫁妆和赵允共有之财产,一万两全数落入了赵允的名下,他这脸都快绷不住笑容了。
只不过面皮上还要做得过去,他朝张大人作了一揖:“张大人,今日多谢直言,来日老夫再登门拜会。”
张大人此时领了几名鸿胪寺的差役,将王拿、王四,以及崔氏三人押着,正准备带走,看着赵允身上的珠光宝气,点了点头。
“不必,老夫与赵大人同朝为官,先不谈家事,就说公事跑这一趟也是应该的,必得主持公道。”
说完,张大人便踱步要走。
唐婉缓缓勾起了嘴角,不紧不慢的喊了一句:“张大人留步,诸位名士、耆老也请暂留一二。”
张大人不解的看向唐婉:“唐小娘还有事?”
“自然。”唐婉依旧在厅堂正中,“今日赵家不止一件离亲之事,是为两件!既然张大人在此,不如一并主持了吧。”
说话间,唐婉从袖口中抽出了一份和离书,上面和离之人名字落着——唐婉、赵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