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砚原还不要她的银子,后来说了几次,赵承砚才答应只收个成本,柳云清拨算盘一算,光是这块儿的花销比从前省了三成有余。
香纸的利润自然就更高了。
香纸只才经营这几个月,便已然是她手中最大的摇钱树了,光是她自己便得了近万两的利了,更别说还有分给宁时音和翠娘的部分。
这样的生意岂能不比跑船来得安稳?
只要手握秘方,原料充足,便有数不清的银子哗哗往里淌。
鲁倱便是再家大业大也很难不动心,他的生意都是靠他叔叔得来的,他不过是赚银子的工具,大头那得给他叔叔送去,鲁倱自己能落得的却是不多。
且不说鲁倱跟他叔叔之前有和龃龉不满,只说刘擎已然是知天命的年纪,而鲁倱才不过三十出头,刘擎若真哪日两腿一蹬死了,他鲁倱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
火烧香水坊只是一个开始,算是鲁倱给她的下马威,刚刚的交锋也不过是鲁倱试探她的手段,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柳云清看得明白,事不宜迟,她这便去寻了赵承砚。
阿砚护着她,总不想让她淌了这浑水,可眼下鲁倱就是冲着她来的,这事儿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不必再瞻前顾后,且将刘擎给收拾了去,鲁倱才得了老实,她的生意也才得了安稳。
柳云清直奔赵承砚府上去了,然她不知道的是,鲁倱才出了清溪书坊的门坐上马车没一会子就出了事儿。
这行人往东走准备回府,才过了御街不远,对面突然迎来一象队,瞧着象身上的打扮,当是官家仪仗里头的那几只,宫里养不下,京郊另有院子去养着这些宝贝。
而今过来也不知是作甚的,街上百姓纷纷避让,也个个守在道路两边看得稀奇。
中间的道儿被象队给占了,两边又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鲁倱的车队惯是横行霸道,从来都是旁人让他的份儿,哪有他让过旁人的,便是官家的象队他也全不放在眼中。
见马车行进慢了下来,鲁倱在柳云清那儿碰了钉子心头本就不快,掀开车帘一看又得眼前糟心事儿,叱骂一声,抓着手边的茶盏便朝象群撂了出去。
“什么腌臜玩意儿都来你倱爷爷跟前闹!财源,还不快点儿叫这些畜生让道!”
财源是鲁倱的狗腿子,用了十年的小奴,平日里也跟主子有样学样用鼻孔子看人。
得了令,只见他手执马鞭大摇大摆上前,当即朝那驯兽的叫喊。
“谁准你们这么走的!瞧不见这是谁的车?!恁宽的街叫几个畜生横着走,不要命了你们!”
那御兽的下来同财源理论,可不等他开口,财源竟一鞭子甩来狠狠抽在他脖子上。
鞭子上还嵌着倒刺,一招下去便叫那御兽的见了血。
脖子是多紧要的地方,许是抽断了血管,用手捂都捂不及,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事发突然,周围百姓都还没看清中间发生了什么,象群却是敏锐护主的,嗅见血腥味便发了狂,嘶吼着用长鼻乱甩,比磨盘还大的足踏得咚咚作响,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