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并非习武之人,家中势力也靠不住,是如何自保。”
“你是荥阳郑氏,定从小无忧无虑,科举后便位升高官,我不像你家世显赫,在官场中亦并无话语权,我一直都知道这点,所以更懂得伪装自己,保护自己。你认定我并非习武之人,这正是我谋。虽不能对抗你这样的人,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
“为何小姐肯告知我?”
“这并不算什么秘密,况且你说我是良人,我又怎能辜负你的信任?”
郑岐安见状连忙后退一步,向面前之人行礼“袁小姐,请带我去异山。”
“跟我来。”
“袁小姐,这荒野之地,又是宵禁时分,应该不会有歹人吧。”
“嘘,歹人和野兽都可不少,切勿大声喧嚷,这异山没有人管,很多在逃囚犯和杀手都居于此,我之前便险些丧命。对了,前面要经过一片竹林,天如此暗,竹林又茂盛,恐要抹黑行走,你扯着我衣带,莫走丢了。”
郑岐安挑起她的衣带,用掌心轻轻裹住,不敢用力,生怕扯坏,袁云熙这才向前迈步。
竹林里一片漆黑,留鞋面与泥地的摩擦声,细看只可看清两对双眸,在墨色中宛如繁星皓月,二人脚步轻轻地向前,时不时被竹叶扫着背脊,但这阴影之下又岂能知身后之事,仿佛有数双目盯之,亦或随着前者的步伐从之。
“袁小姐,我似听见野兽呼吸,你先躲起来,我回头斗之。”郑岐安压低声音道。
“应是虎也,不可与其斗,山中野兽众多,剑声过大恐惊扰,你我斗不过。待即将过这竹林之时,我便会握住衣带,你就蹲下,我自有办法。”
“好。”
这虎见二人没有动静,变得越发急躁,呼吸声也越来越大,步子也急了起来,慢慢的靠近郑岐安,一呼一吸喷洒在他的衣服上,鼻闻着他的剑,后竟猛的张开血盆大口欲生吞。
郑岐安的手下意识摸向剑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云熙握住他摸剑柄的手,借着衣带将他推出了竹林,彼时,那虎也倒在了竹林之中。
“你做了什么?”郑岐安问到。
“银针暗器罢了。”
“是风影瞬杀针吧,此针法轻如鸿毛,快如闪电,能在风影中瞬间穿透敌人要害。”
“说得不错。”
“想不到袁小姐还精通暗器啊。”
袁云熙冷笑了一声“你不了解我的地方,可不止这个。”说罢便拾起衣带向前。
“这就是异山种植奇珍异草的地方了,蛇缠藤我只在书上看到过,书中记载,其色官绿,其边为锯齿状,闻着有荷叶清香。”
“那我岂不是还要挨个闻…”郑岐安面露难色。
“怎么,为了大唐百姓,麻烦一点都不愿意了?”
“不是,只是我对草药并不了解,不知哪些闻过后会中毒……”
“你就尽管试,死不了。我是从医之人,你怕不是忘了。”
郑岐安听这话,感觉心里更没底了,但看袁云熙一脸肯定的样子,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这个大概就是吧。”郑岐安道。
袁云熙回头抬眸“正是。”
“可这闻起来与那手帕上的气味,虽相似,却感觉这个更淡些。”
“这个并不是蛇缠藤,而是其主料,本来无毒,但只要接触灯火或酒气,便会散发毒气,再加上些辅料,就是蒙汗药。”
下山路上
“多谢袁姑娘救命之恩,帮忙之恩。不知郑某该如何答谢。”
“现在是宵禁时分,你作为大理寺少卿,把我送回去如何。”
郑岐安轻轻一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