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喝完一盏茶总算感觉好些,但并不敢多说什么,从这个同名同姓的小女孩身上醒来好久,听着王妈妈和浅草的对话,安宁大致明白自己应该是一个高门大户家的女儿,只是这个女儿刚出生就克死了生身母亲,被祖母不喜扔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上,外祖家又远在边关,只有一个大了五岁的哥哥,在府里日子过的也十分艰难,但还是会隔一些日子偷偷来看看妹妹,给这唯一的妹妹送些衣物吃食,这王妈妈是这小女孩的奶妈妈,府里原来跟出来的一个小丫鬟爹娘看着跟着这嫡出小姐也没什么奔头,疏通了些银钱回了府里。留下这王妈妈只身一人却是无法看顾年幼的七小姐,还是这女孩的亲哥哥苦苦求了几次,那老祖母才堪堪指了人来庄子当差,结果下面人见风使舵,就买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给了王妈妈使唤。艰难的日子过了这么多年,原主却又在寒冷的冬天掉进了河里失了性命。
可令安宁想不通的是,这滴水成冰的鬼天气,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只身一人前往庄子不远处的河边,又因何掉入河中殒命?
还没等安宁思索片刻,便只见外面传来一个更苍老的声音,听着像是看顾这庄子的李妈妈。
“王妈妈,外面有两位小公子,说是要来看看咱们家七小姐,您看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王妈妈疑惑的起身,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没听说七小姐有亲朋故旧在这庄子附近,但还是朗声说道:“麻烦您老人家给带进来吧。”
这李妈妈一家都是老实人,这么多年,也多亏了这李妈妈一家的照拂,才不至于让七小姐活活饿死,所以对于李妈妈,王妈妈心里是十分感激的。
不多时,只见李妈妈领着两个不大的孩子走了进来,一个看着不过十岁左右,另一个像是七八岁的样子,两人模样看着有些相似,五官深邃,两人都披着玄色暗纹的大氅,虽说都是小小年纪,但看着气势逼人,年岁大一些的面无表情,但小些的脸上带着些许愧疚和不安。
王妈妈不敢托大,向两人行了礼问道:“不知两位公子找我家小姐何事?”
那个年长的公子放开拉着小公子的手,郑重行了一礼,回道:“烦请妈妈原谅,贵府七小姐落水,实则因为舍弟顽皮,经过这几天多方打听,才知是贵府小姐,故特来登门道歉。不知道现下七小姐如何了?”
王妈妈一听是这位小公子害的主子落水,却也并不敢怎样,只是怒声问道:“我说我们小姐好好的怎么会落水?你这位小公子到底对我们小姐干了什么?”
那华服小公子看着王妈妈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由得往自家哥哥身后躲了一躲,急忙辩解道:“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跳下去,我只是告诉想吃鱼就得跳到河里去才能抓到鱼,我没想到这小傻……小姑娘真跳啊!”
王妈妈刚想斥责这小公子几句,可是想到貌似这件事也怪不得别人,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还未等王妈妈再次开口,只听得屋内传来脆生生吩咐:“妈妈,还是请两位公子进来吧,廊下也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