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许志民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人一下意识到他与正常人的不同,迅速从拎包里摸出一把现金和一张卡来。
“我要替我的孩子跟你们道个歉,这钱你们收着!”
“这事…应该就这么完了吧?”女人左一眼右一眼,被谅解的渴求都刻在脸上。
“……”许茉然瞥到被褥上明晃晃的“交待”,默不作声。
钱果然能摆平一切。
拿钱显得没骨气,不拿便要好几个月都喝西北风。
“那我走了!”女人下意识默认了,来得急,去得也急。
许茉然凝视突如其来的钱财许久,抽出一张钞票揣兜里,其余放包里。
她出门买了一大袋面包和泡面,算是解决暂时的温饱问题。便宜面包干而无味,一口塞进嘴里将她噎个半死。
微微抬眸时,两个人影渐渐靠近,全身上下都挂着一个字,戏谑。
“诶!你怎么在这儿啊?”
“经常跟着你的那个男的是你爸,你哥,还是你弟啊哈哈?怎么没见他人呢?”
“唉哟,那就是个傻子,是个拖油瓶,指不定上哪儿玩去了!”
“喂,可怜可怜你,不如陪我俩去酒吧逛逛?一小时一百,总比你在这啃破面包强多了吧!”其中一人越靠越近,一手搭上许茉然的肩,即使被冷眼警告,依旧嬉笑,无动于衷。
许茉然凝视着,目光所及之处,仿若一切都失去生机,手里的硬面包更是被捏成一堆渣屑。
就连跑步经过的路人也遭到抵御不住的杀气,不得不停住往花坛处看。
两个流氓气质的混混加上清冷无助的女生,正义感油然而生。
“喂!你们在欺负弱小啊?”
“干你何事!”
“你在非礼人家吧?没看见人家女孩子那表情……”
“跟——你——有什么关系?”搭肩的家伙拖长音调重复一遍,面部肌肉一抽搐,神情由僵硬变得扭曲。
“啊…啊……”
“咋了你?”
“哎哟哟,胳膊折了……”
“那去医院!”
恰巧医院就在附近,俩混混顾不得其他,勾肩搭背地朝马路对面而去。
许茉然拍掉掌心的面包渣,注意到刚刚的路人还杵在原地,对着自己一副关切又犹豫。
于她而言,这不过是旁观者对一场戏产生的同情心理,除非入戏太深,但不过多久便会烟消云散。
她这个被动的角色更是对这剧情毫无兴趣。
“你…好吧?”
“下次再无所事事也不要随便见义勇为。”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路过,也是好心,再说总不能对欺凌现象装作看不见吧?”
许茉然没打算多理,只是嘴角弯起一丁点弧度,临走还不忘那一大袋食物。
“对了,你也是柳溪中学的吧?”
“我叫徐秉壹,虽然不常去学校,但是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找我……”
“人呢?”
*
徐秉壹回到家刚好赶上沈嘉实放学,两人在楼梯上一前一后,然后走进了各自的家门。
徐景澜失业有半个多月,临近吃晚饭的时候,叮铃啷当地在捉摸推车的维修,角落的拖鞋堆得比山高。
徐秉壹顺手拿起一只瞧两眼,目光顿时停在鞋底,1018,花纹也分外熟悉。“这些就是你拿来创业的东西啊?”
“暂时还想不到能卖什么,刚好路过一家厂的时候老板在清仓大甩卖,就先拿这些过渡一下喽。”
“能买得出去嘛?你不会是在给人做慈善,编出来的理由吧?”
“人家好歹一个鞋厂老板,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一无业人士资助啊?不过,那个老板的儿子出了意外,唯一的亲人都没了,也怪可怜的。”
出去了一圈,徐秉壹的肚子咕噜乱叫,回头一看就算是人畜不分的情况下也能看清的极为干净的餐桌,忍不住抱怨:“你是不是没做饭?”
徐景澜的性子属于一点就着,举起榔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顿输出:“你看我这样像是有闲工夫做饭的吗?天天在学校待不了一会儿就往家跑,都交了学费还要回家让我给你做饭啊!”
徐秉壹挨不住唠叨,考虑到平时都是徐景澜分担家中收支,失业的压力肯定很大,烦躁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行行行,我点外卖。”
“你要是有良心的话,就给我也点一份。要是有良心的话,以后在学校吃好饭再过来吧。”
“你可终于对自己做饭难吃有自知之明了。”
“你……”徐景澜被气得说不出来话。
两人挤在一张课桌大小的地方吃外卖,她两眼三眼的瞄徐秉壹,都没心思吃饭。
“刚刚我的态度有点不太好啊。我知道你有心结,不想去学校被人说三道四,但是未来是你自己的,不是什么谣言虚构出来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