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能帮帮我的朋友吗？”

白砚伸手往姜晴安额头上摸了一下，一股黑气顺者白砚的食指缓缓流淌出来，又凝结成一块儿小黑石子。

“人间有人间的秩序，我不方便插手。”白砚说，“你朋友是被鬼遮眼了，我能收回这只鬼，别的不能。”

那小黑石子躁动起来，它一刻不停的跳动，光洁细腻的表面竟然流出黑色的液体。似乎在哭泣。

石头会哭泣？

白砚伸手出来，一只通身黑色的小猫出现在它的怀中，蹦跳的黑石子窜到黑猫的红色项圈中。

少顷，黑猫张开口。

“我死得好惨，我要报仇雪恨！”

“我的爸爸妈妈不是因为不当驾驶落入峡谷的，是因为当时有人飙车，我爸爸妈妈为躲避他们的车才掉到悬崖下面的。”

“我爸妈当时只是受了重伤，是他们为了逃避责任，害死了我爸妈。”

“飙车的人就是王大富的儿子王翰一，我把好不容易找到的证据交给一个记者，却想不到她居然欺骗我。”

“姜河晏做伪证，钱媛颠倒黑白，销毁我提供的证据，害死我爷爷，他们全都该死。”

三个人静静地听着一只猫说人话，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匪夷所思。

因为，超出他们认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你是刘谨言？”蒋令风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看来，刘谨言也是凶多吉少了。

“我在哪里？”黑猫的眼睛里居然有几分疑惑。

他只记得自己不管不顾地去找王翰一。

然后他们迷晕了他，把他带到一个废弃的停车场。

一大群人围着他，他们手里拿着箭弩，王翰一叫嚣着，射中一支箭奖励一万元。

然后他们就疯狂地朝自己射过来，他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箭，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铃铛里，住在仇人的家里。

后来呢，他轻而易举地杀死那对夫妻，轮到他们家那个小丫头片子的时候，自己却屡屡受挫。

数次，都没有能杀死她。

“你报仇没有错，你却找错了人。”白砚温柔地抚摸怀中的小黑猫。“你伤害了无辜的人，放过了真正罪大恶极的人。”

姜晴安盯着白砚怀中的那只黑猫，怎么他们每个人说的每个字自己都能听懂，但是合到一起就想不明白了。

她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是唯利是图的人。

她也不相信在现在，还有人被万箭穿身而死。

“无辜吗？我的家人就活该承受这么多吗？”

“先不要激动，先不要激动。”蒋令风想伸手安抚一下那只黑猫，又不敢。他从小就不喜欢这毛茸茸的东西。

“他们都很无辜，但是若你不分青红皂白，伤害更多的人，让自己沦为仇人手中的刀，那岂不是让仇者快，亲者痛吗？”白砚的话如涓涓细流，安抚人心。

躁动的黑猫安静下来。

一粒小黑石倏地落入蒋令风的手心：“余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白色的光圈渐渐消失，蒋令瑜和姜晴安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她们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脑海中有一帧帧奇怪的画面，闪现，清晰，模糊……

然后，她们看到眼前，月光下远山的影子，脚下，弯曲的盘山路，身边一脸懵逼的对方，捏着鼻子的三个人。

“这是什么味道？”蒋令瑜差点爆粗口。

蒋令风白她一眼。

“辟邪丸----”蒋令瑜胃里翻江倒海，蹲下去对着路旁的流水沟狂吐。

姜晴安不露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蒋令风捏捏手中的黑色石子，无奈道：“走吧。”

三人上车。

“哥，我觉得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是。。。。。。”

“好真实----”

汽车扬起的尾气散在漆黑的夜里，东方微明，天快亮了。